皇帝陛下对于凤栖长老的问题似乎并不打算掩饰自己在昆仑山也胆大包天的有安插了眼线的这件事情,他听慕栀那样说,只是微微一笑,笑声和蔼,又说:“坐高位者,哪怕不想知道的事情,也总有人会带到面前来,朕也是偶然得知。”
好一个“偶然”得知呢,慕栀心中冷笑,保不齐是想趁着昆仑仙尊闭关巩固荒境封印的时候对昆仑山做点什么事情呢。
“是吗?”慕栀略微一歪头,随后转头看向皇帝陛下,笑不到眼底的,又说:“不错,四天前我算到那狼魇一族被狼魇家主送出的小少主与另一名少女被传送法阵送至北境宗后山。”
“原来是在北境宗后山么?”皇帝陛下眼睛微妙的微眯了一下,嘴里若有所思的呢喃了一句。
“是的。”慕栀说,皇帝陛下转头与她对视着,慕栀又说:“那两个孩子一个被妖狼所伤,如今重伤之下连花神大人都暂时无能为力,如今只能靠着些药物吊着那孩子的一口气,能否撑过去这些天尚未可知,花神大人,那孩子的情况是这样没有错吧?”
“的确是如此的。”顾子言无缝衔接的接上慕栀的话,随后看向皇帝陛下,说:“那小姑娘先前尚未被传送出来之前应当也受了伤,传送出来之后约莫是与妖狼抢夺那狼魇少主之时不敌妖狼反受妖狼攻击,新伤加旧伤,想要痊愈怕是无法,不过如今她能否醒来也还尚未可知。”
“哦?”皇帝陛下应道,顾子言也应了一声,他随即又转头看向慕栀,问道:“那么,另一个孩子的情况又如何呢?那个狼魇族的小少主,如今情况又如何呢?”
“那个孩子呀……”慕栀语气略微有些遗憾,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又说:“那孩子命运多舛,又遭遇多重变故,被妖狼叼走之时也受了些伤,如今正叫我那大弟子帮忙照顾着,看情况……不太乐观呀。”
“哦?”皇帝陛下又一次应了一声,他又问:“那么情况是如何的乐观呢?是……受伤过重么?”
“那倒不是。”慕栀应道,她刚应完这句话,在场的人便都精准的察觉到了这位皇帝陛下的气氛变化,连表情都有了微妙的变化,变得带上了一些攻击性了。
毫无疑问,如果狼魇少主是完好无损的好小子,这位皇帝陛下估计会当场处死那个小屁孩儿了。
“只是前日我为那孩子算命之时,算得他十岁之前怕是都无法正常修炼,今生恐怕亦是无所建树了。”慕栀随口胡说八道着,反正她的表情很真实,真实到让人看着她的表情便下意识的选择相信她的话了。
“那么十岁之后呢?”皇帝陛下又问道。
“之后?”慕栀反问了一声,随即微微一笑,笑容浅淡又像是冷酷无情的,只听她说:“陛下,你这话问我又有何用呢?那孩子与我非亲非故,其父母族人皆死于我剑下,若是日后他知道了这件事情,必然与我以命相拼,那便是个麻烦,你问我他的以后么?”
慕栀笑了一声,笑声清脆而又近乎残酷,她此刻就像是从前的鲲海里孕育出来的妖魔一般,不近人情,不通世故,又说:“既然是个潜在的麻烦,自然是要让他一辈子都无所建树了,陛下你说呢?”
“我听凤栖长老的意思……”皇帝陛下却没有马上回答慕栀的问题,只是若有所思的说道:“难不成长老是要留下那个孩子么?留在昆仑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