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时光寒而言，慕乔的转变着实有些大，纵使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强大到无与伦比，他大概也会不怎么接受得了这样的慕乔，更何况他现在的心理承受能力并不强大，一时半会还是无法接受的。

虽然慕乔的年龄并不算太大，但是她今年也有三十四岁了，再虽然时光寒跟她之间只不过差了那么五岁，可是时光寒还是不能接受喊慕乔一声“慕慕”。

时光寒的沉默让苏暮也明白了自己是不可能再回到跟顾先生在一起时的那个时候了，她回过头去，故作轻松的：“不好意思啊，因为你……你跟他很像，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乍一看见你，就以为他还在我身边。我听你喜欢喊慕栀慕慕，那个时候他也喜欢这样喊我，所以……呵，时少爷不要往心里去，我……我也只是随口的而已。”

“不好意思。”时光寒淡声道，苏暮轻轻的摇了摇头，于是气氛再一次沉默了下来，时光寒想不明白慕乔到底为什么要找自己过来，难不成就是为了看着他哭然后又一些她自己的事情么？

“时少爷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像“奇迹”这样的神奇的东西吗？”苏暮缓和了一些之后又若无其事的开口问道。

““奇迹”本身就是神奇的，它究竟有没有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的不算，别人的也不算，只有你自己本身去相信那是一个“奇迹”，那么“奇迹”才能变成真正有存在意义的“奇迹”。”时光寒道，苏暮转头看向他，心里有些苦涩，因为这样的话，顾先生也曾经过，时光寒与顾先生的这些话基本上都是一样的。

“就好像我认为慕慕能够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这是属于我的一个“奇迹”，可是这个奇迹对于别人而言却算不上是奇迹，甚至是会威胁到他们的东西。”时光寒看了一眼苏暮之后又继续：“你看，这么看起来，你所认为的奇迹与别人所认为的奇迹不就是不一样的吗？所以“奇迹”这种东西究竟是否存在，又是不是该相信它的存在，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个无解的问题。”

“的也是呢。”苏暮轻声道，时光寒略微扯了一下嘴角，勉强给她笑了一下，苏暮也略带苍白的笑了一下，又：“但是大部分人都相信影奇迹”，他们都相信即便自己的生活一直坏下去，也终究会有遇到奇迹的那一，所以“奇迹一定会有的”的念想就会变成他们活下去的动力。”

“只要你承认了某一件事情对你而言是一种奇迹，那么奇迹就是存在的吧。”时光寒道。

“你把慕栀当做你的“奇迹”了吗？”苏暮看着时光寒轻声问道，时光寒点了一下头，她又问：“她已经是你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了吗？”

“没有慕慕，我会活不下去，这是我身边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实。”时光寒。

“那么你对于你的父母还有你的爷爷，你对于他们又有怎样的感情呢？”苏暮继续问道。

“我给我的爷爷当了二十六年的傀儡，也算是……报了他对我的养育之恩了吧。至于我的父母从我们能见面的次数本来就不多，得难听一点我跟我的父亲就像是路人一样，别什么感情了，可能连路人情分都算不上，妈妈……血脉相连的感情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的。”

“所以你现在是真的……嗯，怎么呢……你已经决定跟你的爷爷断了联系了吗？”苏暮问道。

“……”时光寒微微低头，他没有马上回答苏暮的这个问题，事实上他其实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思考这个问题。

苏暮看在眼里，便：“依照你的爷爷对你的管控程度，即便他现在要另外“教导”出另一个接班人来代替你接管公司，但是只要你还是时光寒，你还是他的直系亲孙子，他是肯定不会放弃你的。”

“我，知道。”时光寒，苏暮略微一挑眉，又听他：“但是我不会再回去做他的傀儡的，出来可能有点好笑但我也是一个人，我不是真正的傀儡，我也想要像别人一样活着。”

“如果有一你需要做一个选择呢？”苏暮，时光寒看着她，她微微一笑，又：“就像三年前他绑架慕栀逼你，要你答应娶顾子萌以此来换得他不去找慕栀的麻烦，如果你还需要像那一次一样，或者是类似于那那样的，做一次选择，你要怎么办呢？”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选择吧？”时光寒反问道，苏暮点零头，笑了一下，时光寒也不知道从苏暮的笑里面探查到了什么，他又：“我不可能会离开慕慕的，离开她跟让我去死没什么差别，但是如果慕慕不愿意跟我过了，我也会按照她的意愿来，大不了就是死了而已，有什么难的呢？”反正他本来也已经差一点死了无数次了。

“如果是要你在你爷爷跟慕栀之间选一个呢？”苏暮，时光寒微微皱起了眉头，苏暮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又：“如果是要你在时家跟慕栀之间选一个呢？又如果是要你在与时家共进退跟和慕栀在一起之间选一个呢？你又该怎么选呢？”

“……”时光寒看着苏暮的眼睛，这个时候的他跟两年前的他是基本上一致的，他的眼神近乎冷然的看着苏暮，大概是从苏暮的话里察觉到了一丝类似于针锋相对的意思，他对苏暮也带上了一些敌意。

“我没有别的意思。”苏暮叹了口气的：“我只是希望时少爷能够考虑清楚，想明白一点，毕竟有时候的话的确很好听，但是到了真正要你选择“家人”还是“爱人”的时候，很多人都会选择前者。”

“我不知道慕姐今找我来到底是想什么，但是我也希望慕姐能够明白，慕慕对于我而言不仅仅是“爱人”的存在，她也是我的“救赎”，只有她能让我活着，如果要我离开她，我会很快就死，所以只要慕慕还要我，我就不会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