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弥从来不会反驳明月的任何话,他顺从的应了下来,他拿了一个海螺给明月,“你若是遇到危险,吹响这海螺,不管多远,我都会赶到你身边。”
那海螺只有小拇指那般大小,通体透明,像海水一样蓝,宛如水晶一般,明月握在手里,就感觉到了一股幽幽的凉意。
明月一见就喜欢上了。
这海螺哨子还是一条项链,明月顺手便将这哨子挂在了脖子上,弥弥见此,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温柔了。
“这真是个好东西。”
祁流风心底蔓延过苦涩,明月再次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回到了他的身边,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喜悦,弥弥的出现,便骤然将他自己编织的美梦给敲碎了。
但是,现在大家都还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这也算是一种幸运。
明月就这样在将军府住了下来,祁流风的腿恢复了正常,老夫人决定办酒席,宴请亲朋好友。
同时,祁流风也和老夫人说了他们之间的事情。
老夫人果然如同祁流风说的这般,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满,反而对明月颇为上心,在得知明月在将军府住下时,就排了十来个丫鬟婆子来照顾她,并且将将军府最好的院落划给了她。
她表现得十分热情,但是这个热情的度却拿捏得很好,将明月的衣食住行,照顾得十分妥帖。
明月心里渐渐的对这份不求回报的温暖生出了贪念来。
她趴在湖边对着湖水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找到自己的爹娘,也不知道,他们希不希望我回去。”
纤细的手指拨弄这湖水,水中的锦鲤凑上来吻她的手指,痒痒的,明月突然扭头问彩云,“彩云,你爹娘呢?
他们有没有想过将你赎回去?”
彩云其实平日里的言行并不像丫鬟,她脾气火爆,发起火来,连祁流风都要吃她的脸色,这简直有点匪夷所思。
彩云坐在粗壮树枝上,宛如七彩流光一样美丽的裙子在细碎的阳光下,美得耀眼。
这打扮,说是哪家大小姐都不过分。
她仰头看着树梢上那对始终戒备的看着她的鸟,缓缓摇头,“不知道,我五年前来这里的,我始终觉得我是来嫁人的,可是,我不知道我要嫁的人是谁。”
“你有未婚夫?”
“没有。”彩云喜欢现在这个明月,平易近人极了,长得又美,她晃着小腿,慢悠悠道:“自从来到这里,这五年来,我梦中总是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梦中他叫我等他,他会回来的,可是梦中总是大雾一片,我看不清楚他的脸。”
“说来怪异,在梦中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我自己却长了一条蛇尾巴,每次看到这个尾巴,我都被活生生的吓醒了。”
说着,她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到明月跟前,用手比划着,“那尾巴像火一样红,有府中那顶梁柱那么粗,盘成好几圈,每次入梦,我就看到自己,带着那条尾巴,在一个深山老林里上窜下跳,真的,那种感觉描述不出来,我真实的觉得自己是个异类,有时候却又偏偏醒不过来。”
“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听那个男人说,等他回来。”
彩云有些忧愁道,“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要做这种梦,我去求大师,算命的告诉我,我差一个丈夫。”
说着她又绽开眉眼来,“现在公子腿好了,我得赶紧去相亲了,连续五年做同一个梦,简直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