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心里发虚，面上却是平静，让人看不出她心里的慌张！待远离怡红院之后，他们来到一座小桥处，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流水潺潺的声音。她晃动了手中的手，轻声问道：“李兄，该放开了！”

李如言恍若罔闻，并未松开他的手，偏着头望向她，有些没底气地问道：“你刚刚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句话？哪句话？

已经隔了那么久了，她必然忘记了刚在怡红院说的那些话了！不过，看到李如言略显深沉的脸，她误以为李如言生气了，她伸出紧握的双手，然后在俩个人中间的位置上晃了晃，轻声道：“我手疼！”

许是她太过娇滴滴的声音让李如言误以为她是真的疼，便松开了她的手。李如言一松开她的手，玲珑便立刻缩回自己的手！这俩个动作一气呵成，竟是如此的有默契！李如言望了望身旁之人的手，本来他想将她的手拿到眼前来看一看的，一想这样未免太有失体统了！

李如言怔了怔神，他一脸关切的模样，带有一丝抱歉的意味：“你的手怎么样了！”

他只记得自己虽用了力气，却不是大力气！不过，即使让她疼了，他以后注意便是！

玲珑笑笑，然后装模作样地挥挥刚刚被紧握的手，然后低着头深思的模样，最后坏笑道：“不疼了！”

她小的时候也捉弄人，她捉弄人的对象只能是成习了！也不知道成习是真傻还是故意的，每每都上当了。关键是，他上当了，即使吃了很大的亏，他也不会告状！更为要紧的是，他压根便没想报复回来！

因此，在起初离开成习的那段时间里，她非常地不适应，不仅是因为没有了可以捉弄的伙伴，更是没有了能够一直容忍她的哥哥了！

这世上之事，唯有偏执地宠爱一人，那人才会有恃无恐！而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想必，以后也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今日，她光明正大地捉弄了一番谦王殿下李如言，也不知道该说她是胆子大，还是该说他不怕死！但不管是哪一种，她既然已经做了，便不害怕这件事情的结局！

李如言望了望她，随后远目前方的流水！没有月光的夜晚倒像是进入了黑墨的世界，黑暗而不自知，却是找不到出路！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自己出现得太晚的缘故，还是自己出现得太晚的缘故，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爬不上她心里那个人的位置，亦或者是爬不上她心里那几个人的位置！

有一种缘，叫做她救了他；而有一种缘，叫做他记住了她！不管是哪一种缘，都是单方面的，都是痛心的！

兴许，未来自己会因为旁的事情而更加痛心，但他甘之如饴！当年冬日的湖水可真冷啊，但这位姑娘用自己瘦小的身躯拖住他的时候倒是真暖啊，能暖他一辈子，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