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人,尹家的三公子,叫做元孝的。”兰若答。
“尹家?可是宫里那位娴娘娘的母家?四皇子贤王爷的堂弟?”月白忙问。
“嗯嗯。所以说下次小心些吧,说不定哪日再冒失会冲撞贵人的!”
月白想不通,替阿姊捶完肩膀后,便挨着她坐下了。朱学究府上的长椅都是不带软垫的,连床榻都是硬的,所以倒纠正了月白爱瘫在软榻上的臭毛病。
“那他何故来这边求学呢?明明可以轻松入晋城书院的。”月白问。
“貌似跟家里边不是特别相合,尹相原本是想让他入晋城的,毕竟之前他兄长也在晋城跟贤王爷一起求过学。可他不愿,觉得晋城官僚之风甚重,就跑来云起了。”
“他倒脾气挺直的。可哪里不都有官僚之风嘛,云起这边还有一群老学儒呢!”
“是啊,所以他又跟过来了嘛!”兰若道。
月白听此笑了,心里头对他也改观不少。
“哈哈,他倒挺潇洒自如的!”
“是了,之前不常听说尹相府上的三公子跟父亲不和嘛,让相夫人都头疼的生病了呢。”兰若说。
“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月白附和。
温家的老小吃完饭常有午睡的习惯,于是月白跟着兰若说话的空闲便困了,打起连天的哈欠来。兰若见状便打发她赶紧去睡会觉,自己也打算去休息会。
“下午还要再修学呢,你快去睡会吧。”
“天天上课的,什么时候能歇会呐?”
“才头一天上课便嚷嚷着歇会?这可不行!你要是厌学我可就传书信给爹爹,让他骂你呐!”
“太累了!还是年下呢,天又冷,手脚冰凉,连字都不好写呀!”
“切,净给偷懒找理由!不过学究说明儿正月十五下午会休假让咱们出去玩一玩!所以快些去歇会吧,我一会叫你。”
月白应下了,跟着苏梅去了里屋。一见着被褥她便扑了上去,如豺狼见兔鹿似的,眼都直了。
自然,不一会便睡熟了。苏梅连扯开被子替她盖上都费劲,可恐二姑娘风寒,只好拿了披风给她披上了。
时间还是这般过,修学,同赵伊姝玩耍、嬉戏,吃晚饭,跟阿姊说话聊天、帮她裁信纸给爹爹写信。
一晃眼,又是白天。这次月白是自个儿醒的,正好挨到苏梅去叫她起床的时候。见二姑娘醒了,苏梅忙过去将她从被窝的魔爪里给拉出来。
“二姑娘,我听其他丫头说府里的迎春花开了,香的很。您要去瞧瞧吗?”
苏梅替她簪好了珠钗和绢花,拿了青萝黛正要给她描眉却被二姑娘按下了。
“今日先不描眉了罢,伊姝姑娘都是素面寡妆的。”
苏梅却朝月白的死穴上直接反驳道:“可人家伊姝姑娘肤白朱唇的,天生丽质呀!”
“好,描吧。”月白放下一切强行的挽尊,甘愿接受改造。
早饭的时候,月白也问了阿姊要不要去瞧瞧迎春花。兰若却嫌早晨冷花开的不艳,想着等日头暖和了再去。月白一瞧阿姊不愿去,自己也没了兴致,只好道:“那阿姊什么时候想去了,唤我一起吧。”
“成。今个儿下午可以出去玩,想好了要给府里带什么东西了吗?”兰若问。
“没呢,左右给缱绻丫头带吃的就成。其余的咱一起做个礼吧?也不用分开买了,还要比较,多麻烦啊!”
月白提议道,却引来阿姊的一片唏嘘。
“你在这心眼儿多的!分明就是不想多花钱罢了!”
“这不是心眼儿多,这是最优化!最不能多花钱还得一样的结果吧?”月白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