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甫参加皇祖母!”
“嗯!起身入坐吧!”太皇太后瞧着他,露着笑,“听说,你教训了一下那嚣张的逸王?”
“不过是小小教训。”赵云甫轻笑,“四弟弟忠诚于皇兄而不喜我这三皇兄,然,皇兄也不喜我!将我支去嘉州。”
“噢?”太皇太后挑着细眉,吊着上吊眼瞧着他带来的礼物。想必是来拢和她的!
“皇祖母!云甫想回京!”赵云甫跪求着。
太皇太后冷笑,“哀家无权无势!就连哀家唯一能依靠的柳家,也被逸王给抄了!你说说,哀家能如何帮你?”
“只要皇祖母有心!云甫愿做皇祖母的左膀右臂!”赵云甫看向太皇太后,眼里闪烁着光芒。“云甫将培育的杀手派到了四弟身边!只要皇祖母一句话,便是一条命!”
“杀手?”太皇太后眼睛一亮,她自然高兴,但又怕赵云甫扰了她的计划。既然赵云甫想拉拢她,那不如顺手推舟,先借赵云黔之手除了赵云霁,再借赵云甫之手除了赵云黔!想着,太皇太后满意而笑,“云甫有心了!不过,此时你得需忍耐!杀死一个人很容易,可要杀死赵云霁,并非件易事!”
“云甫全听皇祖母作主!”
赵云甫前脚从慈宁宫出来,后脚便有人去福宁宫报告了。
“皇上!靖王去慈宁宫了!”探子禀报着他。
“慈宁宫!”赵云黔一直瞧着那副棋局,深思着。他将赵云甫的黑子拿起,反复掂量着。他去见皇祖母?是有意去靠拢吗?虽然皇祖母没有了权势,但也不是个好随意能对付的人!她恨赵云霁!定要不择手段地害她!她若出手,必然狠绝。如果将她和赵云霁比作是鹬蚌,那他当这个渔翁来收利,便会少一些后顾之忧。总比公然着示意要造反的赵云甫安全些!
“将柔贵妃宣来。”赵云黔丢掉了手里的黑子。
“是!”
赵云黔闭上了眼睛,良久,耶律怀柔朝殿内走来。赵云黔睁开眼睛,偏头看向她,这个说爱便爱,说不爱就不爱的女子,当初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留在了他的身边。他确实是喜欢这样直率的女子,因此,当应尚书献上自己的独女应夏时,他在应夏身上瞧见了像极了耶律怀柔的率真,便毫不犹豫地收了。
可久而久之,他发现,耶律怀柔的率真和应夏的率真不一样。怀柔的率真,是第一次见到赵云霁芳心相许之时,可当她嫁给了自己,她便和那些女子无异,成了贤妻良母!成熟了,没了那一种可爱。而应夏不同,大概是因为真心喜欢他吧!从前是个灵俏少女,嫁给他之后,还是依然灵俏着。她的灵动是为他而生的!
“皇上!”耶律怀柔行着礼。若是从前,她会小跑着而来,铃铃叫着他,是不会拘于礼数的。怀柔坐在赵云黔对面,面带着微笑。
“柔儿!你觉得,逸王如何呢?”
“逸王对皇上忠心耿耿,自然是良臣!听闻民间对王爷也是口口称赞的!皇上有此臣便是福!”说起赵云霁,耶律怀柔关字不离她的好。赵云黔心中很是介蒂,也许说的人坦坦荡荡不以为然,可听者有心。“皇上,突然问这做什么?”
赵云黔看了她一眼,心里嘲笑着自己竟然吃起了一个女子的醋!可怀柔并不知晓他的女子啊!
“皇上?”怀柔唤了唤走神的赵云黔。
“陪朕下盘棋!”赵云黔笑笑而语。
深夜,一只信鸽飞进了太师府,落在应夏的窗台上。应夏取下鸽子脚上绑着的两张信条,环顾着四周,见无人巡视,赶紧将鸽子放去关上了窗。
应夏坐到桌前,借着烛火看清了信中内容。她叹了口气,烧到了其中一张,她的脸上挂着愁云,内心无比地矛盾。这个难以入眠的深夜里,她翻来覆去,直到清晨,她顶着好大一个黑眼圈又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她时而幽怨,时而愧疚,时而又奋然,时而又低落。如此,折腾了良久,她看着握在手中的信条,忍不住吟起了曹植的七步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