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是不是!”花胖子一把拎过举缸倒水的楚阳的耳朵,劈头就是顿臭骂。
赵云霁拨开被冲散的头发,下意识地挡在胸前。她睁开酸涩的眼睛,看着一脸呆愣的孙子溢,恼火地冷下了脸,“没规没矩的,自行去领罚吧!”说罢,赵云霁转身回了房间。
“你小子!”雀偟晃动着手指,不知该如何骂他。
“四哥哥!四哥哥!”花灵儿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剪纸,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还是那么得童心。他望着赵云霁生气地离去,又看向杵在那孙子溢,一脸嫌弃地朝他身上甩了几记,“你欺负我四哥哥!”
“他是王爷!我哪敢啊!”孙子溢抖开花灵的手,他可不敢轻易欺负了这位小祖宗。“去去去!别动手动脚的!”
晚上,孙子溢摩挲着手掌来到了赵云霁的房门前,他想敲门对赵云霁道个歉,可又踌躇着各种。王爷是女儿身!王爷她是女儿身!孙子溢想着白日里的眼误,疯狂地摇了摇头,不不不!王爷就是王爷!王爷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谁呀!大半夜的,在我房门口碎语!”赵云霁披头散发地打开了房门,那散落的长发,睡眼惺忪时,竟有着些许媚态。她半开着眼,见孙子溢尴尬地站在门口,她还没开口说话呢,人就撒腿跑了。“有病!”
第二天清晨,赵云霁的房间被一声巨响给轰了开,是花胖子!她一把把人从床上提起,丢了几件衣服盖在了赵云霁的头上,急急催促着。“赵云霁!快穿衣服!不得了!不得了了!”
“什么呀!”赵云霁扒拉开衣裳,甩在一边,“天可才亮呢!你有病吧!”
“罗惜月死了!”花胖子将眼睛又开始搭拉的赵云霁晃醒,“你听见没!罗惜月死了!”
“啥?罗惜月死了!”赵云霁惊醒,她马上穿上衣服,问着花胖子怎么回事。
“不清楚。”花胖子耸了耸肩,“宫里头来人了!你快点儿吧!”
匆忙走到六扇门门口,是赵菁,她已在外等候多时。赵云霁回来便未去过太师府,也未与她见过面,可能是她长得和李沉鱼一模一样,触景伤情?本想陪她进宫的花胖子,见了赵菁,极不自在地又返了六扇门。
“我喊人来陪你去。”
“不必了!”赵菁叫住花胖子,“花容姑娘,我陪王爷一起进宫。”
赵云霁看了她一眼,“本王一人去便可。”
皇宫之中,本来喜庆的好事,转眼便成了白事。赵云霁看着眼眶湿红的赵云黔,轻拍着的后背安慰着,被贬出京城的靖王赵云甫也在场。赵云霁看了一眼赵云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里却汪汪的,欲哭却无泪。
“皇兄,太后是如何去的?”赵云霁问。
赵云黔瞥了一眼赵云甫,“南契国送来几条新奇的鱼,贤太妃命人作了菜邀母后一同享用,岂料,那鱼竟有毒!”
“那…贤太妃呢?”赵云霁说着,又看了一眼赵云甫,他眼眶里打转着的眼泪夺眶而出。难道是死了?
“皇上!靖王!贤太妃~去了!”太医传来了噩耗,贤太妃也去了!
什么鱼这么毒?赵云霁想着要不要安慰一下她不太熟稔的三哥,但又想着,他竟和应文华那厮联合黑她!于是,她就站在两人中间,也不言语。
“这也怪不得谁!那鱼本就有毒!命薄罢了!便让她们随先皇去了吧!”一个久违的老气声音传来,众人纷纷朝她叩拜。“云霁!哀家在山上念佛数年,却未曾见你来拜访过,是如烟没教得你礼数吗!在杵在那儿做什么!”
那个细眉似箭,吊着副凶眼的板脸老婆子站在门口,她昂着头盯着慢慢转过身来的赵云霁,却没有半点温慈。
“孙儿拜见皇祖母!”她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