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就这么靠着门坐着,他的思维,把他自己送上了一条不归路,他那僵硬执拗的思维,心里就认定了苟丹必定就是那个死而复生的人。
他和苟丹之间从那一刻起就产生了某种奇怪的联系。
那种水下才能听到特有的水流声,夹杂着某种能听到但是无法听清的低语,逐渐在他耳边响起,外面街道上的声音消失了,他捂着耳朵,就那么蹲在门口,试图隔绝这诡异的声音。
恐惧开始在在他的心中蔓延,死者复生,贯耳魔音......这已经不是一个凡人能够承受的事情。
声音越来越大,他的身体表面开始出现水珠,混合着冷汗浸透了衣服,他的呼吸开始越来越困难,这已经不是能够用语言来形容的恐惧了。
有人说,恐惧到了极限就是愤怒,我不完全认同,对于鬼怪妖魔这些看得见的恐惧大多数确实如此,但是对于艾伯特此时承受的,远不是这类实质一般的恐惧可以比拟的。
鼻涕眼泪流了满脸,艾伯特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在那种强烈的窒息感下,唯有如此才能让自己继续呼吸下去。
此时小护士来到门口,敲敲房门:“医生,有患者说楼上那几个猎人有些吵,他们也没什么大的问题,要不要让他们走?床位费和检查费要收多少呢?“
艾伯特虽然听不到,但是他能感觉到,背后的门外有动静,小护士的敲门,在他的感官中,成了来自未知的死亡宣告,他一下子僵住,就仿佛时间停止一般,全身肌肉收缩,连呼吸都为之停止,再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小护士又敲了几下门,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怪了,是出去了吗?“挠挠头走了,猎人们吵就吵吧,反正最迟明天也就走了,想着就回楼上去了。
艾伯特仿佛变成了雕塑,就那么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再也不能乱动一下......
是海水啊......
艾伯特仰面躺在了海水中,海面就在面前,想动一动游上去,可是完全办不到。
艾伯特的精神现在已经完全发散开了,仿佛在这海水中,有什么值得让人安心的东西。
海面的阳光,如果能照耀到我的话,应该还是很舒服的吧,这么想着,艾伯特笑了,笑容开始越来越夸张,远远脱离了大笑的范畴
眼前的光明是什么光明?身后的黑暗才是真理所在!
这黑暗越是深邃,就越让艾伯特安心,就这么,他一路沉了下去......
想要亲近黑暗,那就需要为背叛光明付出代价。
两只眼球拖着两条长长的视神经奋力地逃出眼眶,向海面游去......
不可看,不可以用双眼去看。
不痛,没有痛的感觉,神不会让一个为了接近祂而放弃双眼的信徒感到疼痛。
终于,不再下沉,身下是冰冷的石地,这是哪里?
有人在说话!雄洪而厚重的声音,他听不懂,但是他知道,这是神的使者!
艾伯特翻身跪在地上,五体投地,动都不敢动一下。
以上是艾伯特的主观感受描写,真实情况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