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都喜欢你啊?程历那个混蛋,嫌弃我,哼,你又干净到哪里去了!”
她走过来,居高临下,神色愤恨地看着我,“知道我为什么给你下毒吗?”
她的是手链的事情,陈言猜对了,我摇了摇头。
“手链有毒,但盒子里的毒品就是解药,我想看看你是中毒而亡,还是吸毒上瘾,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仙女,呵!我看到时候他们谁还会喜欢你。可惜,一群蠢货,给我办砸了!”
好恶毒的伎俩。
殷然蹲下身来,跟我平视,“我们怎么会长得这么像?可是,俞舟为什么只喜欢你,不喜欢我?”
我淡淡道:“俞舟?我不太记得他了。”
殷然微怔,她凑过来闻了闻,大笑两声,继而冷声道:“别装了!程历根本没学会深度催眠,我给他的那瓶药是我的安眠药,你睡了一觉,该更清醒了。”
果然如此,他们各怀鬼胎,也不是真的队友。
我问她,“那晴晴到底是谁的孩子?”
殷然爽快道:“程历的啊!我是俞舟的,他还真信了,蠢蛋!”
不是程历蠢,只是自欺欺人,总比别饶谎话更管用。同理,于露露她想那个醉酒的人是周俞舟,主动沉浸在谎话里,日复一日,真相如何,恐怕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程历好歹也是道上有名的,我简直不敢相信,他被我骗得团团转。”
殷然又得意起来,她程历跟她学催眠,她几乎都是耍着他玩的。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也是她找人伪造的,拿来哄程历的。
程历、丁祁不是一拨的,现在又加上了殷然,他们斗法也挺精彩的。
殷然脸色一沉,问我,“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也讨厌程历,还是你厉害,他不是你对手。”
殷然冷哼道:“少来!我杀了那个女警察,你心里巴不得我去死。你等着,等俞舟来,我要狠狠地折磨你!”
我心想,就等俞舟来好了。
饥寒交迫,心神反复激荡,我早已疲惫虚弱不堪。多日精心养着,毁于一旦。
殷然走来走去,了好多用来折磨我的残忍招数,又悲怒自己的美貌被毁,粗言粗语,骂骂咧咧的。
她还真会折腾,很快将几个人都支走给她拿东西去了。
殷然在照镜子,外面似有动静,但她不以为意。地上人影晃动,一把明亮的尖刀抵在了她脖子上。
殷然一惊,打碎了镜子。
来人眉眼清泠,冷艳无双,我也被吓了一跳,是梁如。
“梁姐,有话好,何必呢?”殷然面露惧色,向外看了看,但应该没人来救她。是她把人支走的,况且梁如能进来,就明她已经把那些人都解决了。
梁如冷声道:“东西交出来!”
殷然装糊涂,“什么东西?”我想起来,程历他们也要找殷然要东西。
梁如开始倒数,“三、二”
她下手决绝,每数一声,刀子就收紧几分,刀口见红,毫不手软。
“你敢杀我?”殷然哆嗦了,一张脸已无半分血色。
梁如嘴角微动,轻蔑道:“是程历杀的你!”
梁如的手,平静时能画出绝美的花朵,她怒了,也能斩落妖魅之花,我惊得捂上了眼睛。
梁如收炼子,朝我走来,她敛了狠厉之色,对我道:“张子洋在外面。”
我没有动作,她催促道:“快走!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否则,我们都得死。”
周俞舟过,梁如是好人,那么她真的是卧底。
我反应过来,踉跄而出,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扶着树喘气、平息。
梁如一向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形象,可她要是动真格的,比男人都狠。
这几日见的鲜血太多了,生生死死,改变心境。顾不了那么多了,周俞舟还活着,为了他,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得逃出去。
我顺着山势往下走,听到有人在叫我,有一个身影越来越近,“大哥,是你吗?”
听到这个有温度的声音,我一下子哭了,“张子洋,我在这里!”
张子洋跑了过来,看到我还活着,松了一口气,“可找到你了。”
我哭道:“可是,诺一她掉到山涧下面去了,很高,没有人救她,她”
雪色光洁,张子洋闻言,抬头看了看那边,眉头紧皱,他咽下悲痛,只:“她会没事的,我先带你走。”
我问他,“找到俞舟了吗?”张子洋找到了。求生欲更强,我双腿又有力气了。
宿山真大,张子洋问我还能不能坚持,我可以。我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儿,就问他,“你受伤了?”
他“嗯”了一声,我一颗心又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