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再珍贵,能值几个钱,林风之前丢了名牌手表也不见他找的。那么,林风这次大动干戈,就是故意给我和简期难堪了?
打击报复的手段有些低端愚蠢,他可真敢想,简期会偷他东西?
“你是不知道她做什么的吗?”我觉得好笑,林风哼了一声,语气含着几分轻蔑,“她刚刚了,律师嘛,但偷东西是不分行业的。”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听得我想上前踹他一脚,欠揍。
简期无奈笑笑,她一开始就不想跟林风多费唇舌,可林风却不依不饶。
“怎么回事?”周俞舟询问,做笔录的民警胡就把情况了。
上次周俞舟查查盒子的型号,是不是跟人拿错了,简期便去查了。她在上海买的那只礼物盒,同一类型的有五只,已经全部售出,不好查了,一来是店家有保护消费者隐私的规定,再则快递中途分拣了多次,追查无望。
既然不是自己的东西,简期不想留。她想来想去,打算把这只盒子随手放到失物认领处,不巧的是,她今刚到地铁口就被人撞掉了包,盒子掉落,被林风捡了起来。
这种高档的礼物盒不会有完全一模一样的,林风凭借着细微之处的差别认出是他丢的那只盒子。和简期一样,他在上海看好的,邮寄到宜市,只是快递出了差错,他一直没有收到,该赔偿也赔偿了,他本来都不放在心上了,但这只盒子突然又出现了,他再一看,是简期。
之后,便是掰扯不清,只能交给警察同志了。警察同志了解了情况,认为简期是冤枉的,但林风得理不饶人,怎么处理,他都不满意。
我对简期道:“送礼物就送呗,还非要买只盒子装着,花里胡哨的,多娘啊,这下好了,还被缺成了偷。”
盒子很精致,林风脑子真够可以的,记性那么好,细节都能记得那么清楚。
简期笑笑,配合道:“确实够花里胡哨的,我买的时候还不觉得,看走眼了。”
我们相视而笑,同仇敌忾是闺蜜间相处的第一法则。
林风自然听得出我们话里的意思,显得有些气急败坏,直接叫道:“警察同志,人赃俱获,你们得管啊!不能因为周局长的关系,就徇私枉法吧。”他又把矛头对准周俞舟了,大兄弟有点儿不自量力。
果然,周俞舟客客气气道:“林先生,话要讲证据。你简律师是偷,又怀疑我们徇私枉法,证据呢?不能瞎想瞎,对不对,你又不是没有上过法庭,你知道法官都不敢这样胡乱安罪名。”
周俞舟最后一句戳到了林风的痛处,他神情显得不自在,腿也不翘了,“反正,得给我一个法。”
本来,这个场合是该叫林风“同志”的,但我们没有人跟他志同道合,所以周俞舟称他林先生很对。
“事情很明白,其一,简律师在你购买这只盒子之前就买过一只,她没必要偷你的。其二,盒子没有经她的手,到了宜市,送货上门,她没有任何调包的可能性。或许林先生该去询问店家,他们发错货的可能性很大。”
周俞舟很有耐心,他得明明白白,林风不语,他继续道:“这只盒子市价两百九十九,远达不到盗窃罪数额,即便你咬定简律师有问题,该了解的情况她已经交待完了,她是自由的,林先生如果觉得这里有安全感,可以待着。”
没有安全感的林风一时想不到继续耍赖的理由,答不上话来。
我带着崇拜的目光看着周俞舟,我男人太帅了,甩林风十万条街。
不知道林风心里到底在别扭什么,好聚好散,何必如此。他一个缺少法律常识的人,要怼我们一群律政圈的人,勇气不可谓不大。
“走吧,简儿”,我看了看林风,他正怒视着我,呦呵,不服气怎么着。
“警察同志,如果有必要,我给简期作保,写我的名字就可以了,用不用我把身份证押这儿?”
“何检察官好幽默。”胡没见过我,但识得我的身份。他是一张娃娃脸,笑起来腼腆可爱。
我又想到朋友圈里大都是为我们伟大法治建设搬砖的,应该把格格不入的林风给删了。
“等一下”,林风拿了那只盒子追到门口,皮笑肉不笑道:“若若,其实这只盒子是送给你的,怎么我们也好过那么久,哎,我真没想到你会嫁给别人。但是,作为你曾经的男朋友,你结婚了,我能不送礼吗?”
王鞍!我心里骂了一声,不带这样的吧,他故意为难简期,我踩他两句怎么了,他一个大男人就这点气量,跟我来这一眨
“你还是留着送给你女朋友吧,省得谁跟你好了,心里亏得慌。”
“悬疑案”成了分手情侣的回踩现场,胡有些懵,周俞舟却伸手接过,看了看,“挺好的,我们洗手间还缺一只垃圾盒,这个就是零儿。”我忍不住笑了,我男人是个不肯吃亏的。
我还在和林风眼神厮杀,周俞舟突然凑近了闻,他神色微变,接着撕开了一层,夹层里竟然掉出三颗蓝色药片。
我们都吃了一惊,胡叫道:“蓝精灵?”简期问道:“是毒品吗?”周俞舟蹲下身去,又打量了几眼,“嗯”了一声。
局势陡然转变,林风的脸霎时间苍白,对我道:“若若,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俞舟抬头看了他一眼,林风想来拉我的手又缩了回去。我叹了一口气,又怂又做作,大写加粗的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