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儿在哪受的伤?”
江碧云将自己的哽咽强压回去,
“在荷塘那边的假山处,那时,我本是要去看着舟儿的,可是,大嫂非扯着我谈话,没想到,就这么一闪眼,······”江碧云捂脸。
“都怪我,若我能赶去瞧着,舟儿也不会······”江碧云几乎要晕阙过去,许安道忙扶住了江碧云,脸上是掩不住的心疼。
“夫人不必自责,不过是有人存心害我们罢了。”
“存心?”江碧云震惊,瞪大眼盯着许安道,
许安道声音低哑,似乎在努力压制内心的怒火。
“夫人你想,荷塘那边的假山皆为鹅卵石,并且又有人定时拾捡枯叶,那尖石头如此大,下人又如何瞧不见?而恰时,大房那边又拉住夫人,何话如此急,非要在那时道完!”许安道一句句分析着,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握拳重重捶于案桌。
“既如此容不下,我们便分出去!”
“安道······”江碧云忙捧起许安道砸得心疼的手,
“安道的决定,碧云向来是支持的,我只愿舟儿能平安度过,否则,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该偿命之人必要偿命!”江碧云素来温雅,这还是第一次面露怒色。
连着数日,许安道夫妇未曾踏出晚舟苑半步,大房许淮生听闻了许晚舟受伤,多次前来探问,一一被拒绝了去,抬过来的补品也悉数被许安道让人一箱不落地抬了回去。
许晚舟一直昏睡,发烧,昏睡中重复循环,时而迷迷糊糊中呢喃着胸口疼,软糯可怜地唤着,唤得许安道夫妇红了一次又一次眼眶。
今夜,落了数日的素雪也停了,罕见地露出了尖亮尖亮的月牙,还捎带着几颗星显在了漆黑的夜空之上,突然,夜空滑过一抹星光。
“老爷,夫人,快来啊!”青樱惊呼,立在窗边的许安道夫妇匆匆而至。
只见许晚舟整个人剧烈地颤抖,好不容易长好了些的胸口硬生生又挣裂,渗着刺目的腥血。
“快叫郎中。”许安道按紧许晚舟,青樱匆匆跑去找郎中。
“怎会如此,郎中明明说了有好转,为何会如此?舟儿,不要吓娘亲呀!”江碧云捧着许晚舟的脸,心痛至极。
郎中赶到之时,许晚舟已经停止了颤抖,一搭脉,
“郎中,如何?”许安道焦急,半晌,郎中摇头,
“令千金已无心跳!”
“什么!”许安道夫妇根本不能相信,许晚舟的死如此突如其来。
“昨日不是说已经有好转了么,怎么就突然······”许安道不愿说出“死”字。
“也许是回光返照。”
“不可能,请吴郎中再尽一把力,许某求您了。”许安道也是急得几乎要跪下。
“许先生快请起,在下实在尽力了,令千金心脉已断,除非天降神丹,”吴郎中深叹,“唉,许先生,还是节哀顺便罢。”话音刚落,青樱尖叫而起。
“快看,舟姐儿······”青樱惊呼,所有人望向许晚舟,只见一道白光穿入其身体,继而缓缓将其托起升至半空,直至所有的光芒收至体内,托起的力量也瞬间消逝,许安道飞速冲上去抱住了下坠的许晚舟,定睛一看,竟然觉得许晚舟似乎有了气息的起伏。
“郎中,快,舟姐儿有呼吸了。”许安道急呼。
青樱扶着愣住的吴郎中前去,一把脉,竟真的有了呼吸,难以置信,吴郎中又把了一次脉,
“恭喜许先生,令千金恢复了心脉,且身体症状已经恢复了平稳。”
“真的?”许安道夫妇惊喜万分,数日的守候,终于迎来了希望的曙光,
吴郎中又开了一副调养的药方由着许安道送出了门。
“吴郎中,在下还有一事相求。”许安道诚意拳拳,吴郎中浅笑,
“许先生放心,若有人问起,令千金便是在下尽了力救过来的。”
“多谢吴郎中。”许安道诚意作揖,又往吴郎中手里塞了一沓银票,才送其上了马车。
回到晚舟苑,烛光下,许晚舟那苍白的小脸似乎也恢复了些许红润,胸口也不再渗出血丝,似乎,一切都有了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