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香衣坊就落到了夏曼竹手中。
今生,她一定要拿回来。
香衣坊是母亲的心血,她要好好打理壮大。
杜婵音正在思虑香衣坊的事情,芊书掀帘走了进来,“小姐,府门口来了一个姑娘,自称来自咱们家庄子上,说是小姐让她来的。”
她让来的?
想到今日,叶北承在公主府说的话,杜婵音皱起眉头。
莫不是,真要送给她个会拳脚的丫鬟?
杜婵音对芊书道:“让她进来。”
片刻后,一个身着利落衣衫,英姿飒爽的女子,进门向杜婵音行礼:“姑娘,奴婢可卿,公子说,以后奴婢就是姑娘的人了。”
杜婵音闻言,不禁莞尔。
她帮他一次,他送她一个丫鬟,倒也合算。
次日,杜婵音头戴帷帽,带上芊书、可卿动身前去香衣坊。
到了东大街,只见街道两边耸立着银楼、酒肆、当铺、茶坊……
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商贩沿街叫卖,一片繁华热闹之景。
再往深处,一处红砖绿瓦的高大房屋上,书写着“香衣坊”三个金色大字。
这里便是,杜婵音要找寻的香衣坊了。
杜婵音三人进到店内,环视四周。
只见一个哈欠连天之人,趴俯在柜台,应该就是夏姨娘的侄子夏安了。
里门两个小厮,坐在板凳上谈天说地。
听到杜婵音三人进来的动静,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又凑在一起清谈起来。
这时,一个五六十岁,身穿青衣的男子,肩抗一匹花布从后门进来。
见到杜婵音三人,男子忙放下布匹,擦手上前询问道:“小姐需要什么?大堂有成品衣衫,楼上雅间有妇人伺候,可以试看修整。”
杜婵音笑道:“姜掌柜,是我。”
见杜婵音摘下帷帽,露出了容颜。
姜掌柜慌忙上前行礼:“老奴给小姐请安。小姐大了,都这么高了,那时老奴去府里同夫人对账,小姐才这样高呢……”
姜掌柜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抬手比划,脸上焕发出耀眼的光辉,显然很是欣喜。
本趴俯在柜台前的夏安,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吊儿郎当地走过来查看。
“这是哪家小姐?要点什么?我们香衣坊可是应有尽有。”
看到姜掌柜站在一旁,夏安上前便是一脚,直接将姜掌柜踹倒在了地上。
“你这老东西,还不快去上货。”
杜婵音见此,气怒不已。
她伸出素手指着夏安喝问道,“香衣坊上货,例来有专门的年轻小厮,你为何要让姜掌柜去?”
“哟!你是这老东西什么人?也敢管老子的闲事!”
夏安说着,上前要抓杜婵音的素手。
倒在地上的姜掌柜,见到夏安的动作,慌忙大喊阻止:“不得无礼!这是府中的大小姐。”
听说是杜府的大小姐,夏安不退,反倒一步向前踏去。
原来是杜府杜婵音。
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摸到了杜婵音的玉手,毁了她的清白。
那杜婵音就只能嫁给他了,以后半个杜府就是他的了。
夏安心里正盘算得意,却突然见眼前黑影一闪。
他发出“啊……”的惊恐大喊,人已经被可卿,从屋内,飞脚踢到了门外。
可卿冲地下啐一口:“就这两下子,还敢对小姐动手动脚,找死!”
夏安被可卿踢的肚疼难忍,只觉得五脏六腑全移了位,在先前清谈的两个小厮搀扶下,他才勉强站起了身。
“你……你们等着!”
夏安说完,在两个小厮的搀扶下,仓惶逃跑了。
“小姐,他是夏姨娘的侄儿。”
被芊书扶起来的姜掌柜,满面担忧,“老奴怕夏姨娘,会因此找小姐的麻烦。”
杜婵音安慰回道,“无妨,我自有安排。”
随后,杜婵音又对芊书吩咐道:“去让少丰把罗三叫来。”
罗三,就是上次倒卖食材的街头混混儿。
杜婵音见他通透圆滑,便起了收为己用的心思。
少丰打听后,禀报说,这罗三本是个正经的木匠工,四处接一些零散活计。
后来其父去世,其母也卧病在床,做工朝不保夕,承担不了其母的药费。
罗三便跟一些街头闲人,干起了不正当买卖,什么来钱快干什么。
因他头脑灵活、讲义气,很快,就成了这帮街头混混儿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