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去,没那么容易。”
夏曼竹目光阴毒,“让瑶瑜,去将厨房的李管事叫来。”
杜婵音的蔷薇院里,此时一片欢声笑语。
芊书正在给薛妈妈她们,讲述庄子上发生的事情。
杜婵音侧卧在贵妃榻上,含笑看着满屋热闹,手指在榻角的细木上,有节奏地轻轻敲打。
如果今生与前世没有变化,很快就会发生那件事了。
不知少丰那边,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她从庄子回来,把少丰一起带了回来。
少丰人沉稳机警,又学过几年拳脚功夫,正适合帮她在府外办事。
这时,外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杜婵音冷冷一笑,来了。
薛妈妈掀帘出去查看情况,杜婵音见此,对芊书道:“芊书,你也跟着去,有事来报。”
芊书答应一声,紧跟薛妈妈出了门。
片刻后,芊书满脸惊慌地跑了回来:“小姐,不好了,瑶瑜领人将薛妈妈带走了,说……说是薛妈妈偷盗了厨房的食材。”
瑶瑜是夏曼竹身边的大丫鬟。
看来,果如前世那般,夏曼竹又对薛妈妈出手了。
杜婵音从贵妃榻上起身,冷声道:“走,跟我去爹爹那里。”
杜府偏厅内,夏曼竹踱步到薛妈妈跟前,稍稍俯下身来,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怎么?你如今,不在乎杜婵音的生死了吗?”
薛妈妈愤恨地看向夏曼竹,“小姐还这么小,你害她是会遭报应的。”
夏曼竹发出一声轻笑,“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只要你离开杜府,我就不会动杜婵音,不然……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见薛妈妈面如死灰,认命般垂下了头。
夏曼竹得意一笑,扬声道:“你这个老叼奴,竟然敢偷盗大厨房的食材?来人!把她给我赶出杜府,以后再不准踏入府门半步。”
夏曼竹的话音刚落,杜婵音已缓步走进了偏厅。
“薛妈妈犯了什么错?姨娘竟要将她撵出府去?”
跟在杜婵音身后进门的,是满脸惊诧的杜智庭,“这是出了何事?”
见到杜智庭,夏曼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她又恢复镇定,上前向杜智庭屈膝行礼。
“老爷也过来了,妾身正料理后宅的琐事。”
起身后,夏曼竹又对杜婵音道:“大小姐,姨娘知道你心疼家仆,但是薛妈妈偷盗了大厨房,珍存的血燕、鹿筋等许多名贵食材。
如今,厨房的李管事都告到我这来了,家有家规,姨娘不得不惩戒于她,不然难以服众。”
杜婵音直视着夏曼竹,嘴角露出一丝讽笑:“姨娘所说,怎么跟我所知的不一样?
据我所知,是李管事因嗜赌,欠了赌坊不少银钱,为了还债,把厨房的名贵食材倒出去卖了。”
本站在屋角,正看好戏的李管事吓了一跳,忙开口申辩道:“大小姐,你可不能冤枉我啊!”
他又快走几步,“噗通”跪在杜智庭面前,“老爷,我李长寿对杜府忠心耿耿,绝不会做这等忘恩负义之事啊!”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杜婵音冷哼一声,向门外吩咐道:“少丰,带罗三和厨房的白婶。”
听到罗三的名讳,李管事慌了手脚,不停抬头看向夏曼竹。
杜婵音暗暗冷笑,恐怕夏曼竹都不知,这李长寿是真把府里的食材倒卖了。
白婶跪在地上,指向门外,“老爷、小姐,奴婢亲眼看见李管事在角门,把包袱给了那个男子。”
门外,少丰正押着一个发髻凌乱,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子。
少丰接口道:“老爷、小姐,此人叫罗三,是街头有名的混混儿,李长寿就是把食材卖给了他,他再去倒卖。”
李管事大喊起来:“没有的事,我根本不认识此人。”
随后,他向杜智庭膝行两步,开始抹起了泪:“老爷,您要相信老奴啊!”
罗三见此,吐出叼在嘴里的草根,满脸不屑道:“姓李的,事情既已败露,你就该痛快承认了,嗯嗯唧唧跟个娘们儿似的。”
话罢,他从怀里掏出,李管事给他,包裹过食材的花布包袱,扔到了地上。
见罗三开口指认了他,事情彻底败露。
李管事慌忙趴俯在地,向杜智庭磕头求饶:“老爷,老奴是一时糊涂,求老爷饶了老奴这一回吧!”
杜智庭此时,彻底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他顿时勃然大怒:
“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自己做了亏心之事,还敢胡乱攀扯薛妈妈,我杜府容不下你这等叼奴。
来人!将他赶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