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前,叶文添仍是那副傻笑的样子叮嘱她:“酒量不好就少喝,哥以后不能看着你了,要自己记得。”
林舜华好看清秀的面容捏在叶文添的脸上,嫌他啰嗦,转身看着希夷:“不开心的时候就哭出来,记得嫂子教给你做的桂花酒,没那么烈对身体还无害,别听你哥的,想喝就自己做些存起来。”
最后是叶陶,他努力挤出一个同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微笑,只是眼神却充满了留恋和遗憾:“姐姐,无论多忙都记得吃早饭,身体要紧,还有……好好活下去!”
看着他们的身影逐渐在眼前化成霜,希夷竟出奇的没流一滴泪,她只是仰头看着阳光,洒在眼睛上温暖又柔和。
魏铭渊收了扇子,站在原地,正欲说两句,希夷却鬼使神差的将烟纸伞打开,撑在头顶,而后慢慢的坐下,把自己包裹在那样安宁寂静的环境里,双腿盘起团成圈再不理会任何人。
“喂!”
无人应答。
魏铭渊有些气愤,走上前蹲下,掀起伞尖的一角,却见她已是泪流满面,却固执的不发一言不出一声,被他看见有些气愤的向后挪了几步,仍旧撑着伞。
“你若是生气,就冲我撒好了……”魏铭渊依旧蹲在她身前不远的地方静静看着“是我的错,你骂我打我或者……”
话音未落,希夷猛地掀了烟纸伞,蹭的起身,用袖管狠狠擦了擦满脸的泪痕,指着他怒不可遏:“魏铭渊你就是个笨蛋,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就喜欢摆大师兄的架子,其实心里胆小的像只老鼠,总喜欢讲各种大道理,总喜欢让别人按照你说的既定轨迹去走,总喜欢……”
一口气数落起他的不是来,却见他只是微笑着蹲在地上根本没有兴趣和自己吵架,希夷的气顿时泄了,双手叉腰尴尬的站着,奇怪自己明明居高临下,却好像没占到任何便宜。
魏铭渊起身向她走了几步,微微前倾目不斜视的盯着她已经有些红肿的眼睛,笑着说道:“我是个笨蛋,是什么都不懂,还爱装腔作势爱逞英雄,所以小祖宗,就别怪我了好不好?”
听他的这番话,希夷才忍住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似要将这几年积攒的泪水一股脑的全都喷发出来,而后她便旁若无人的扑进魏铭渊的怀里,眼泪鼻涕全蹭在了他的衣服上。
可魏铭渊却只是拍着她的后背,略带柔和且低沉的嗓音从耳边传来:“再哭,就更丑了……越哭越丑!”
气的希夷狠狠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