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总出于草莽,你看刘邦……”她话没完,沈立约摇手打断她。
“我想娶她,但我知道她爹娘不会同意,所以我离开了她家,参加了革命。我不知道我走了没两,她就离家出走来寻我了。”
“那怎么能找得到?”那个年代通讯不变,并且战乱不休,多少人一分离就是永恒。
“也许是缘分吧,过了几年我们在延安重逢了,我见她皮肤也没原来白皙,手掌也粗糙了不少,甚至身材也壮了,没那么纤弱了。但是我一见她,我就觉得我要娶她,我还是要娶她。”他马上跟组织打了报告,就在破旧的窑洞里,有了自己的家。
沈明月听的入迷,沈立约的入迷,到最后,几乎老泪纵横。
他看着那幅仕女图,伸出苍老的手摸了又摸,“你祖母去世前最不放心你和伯润,她你太纵情任性,伯润太隐忍克制,都不容易开心起来。”
伯润是沈慎言的名,沈明月很少听爷爷这么叫他,倒是祖母这样叫的多。
“这幅仕女图,是你祖母与我结婚当晚画的,藏在这里几十年了,今是伯润的大喜日子,我把这画送给你,你也跟你哥哥一起开心开心。”
他把勋章送给了沈慎言,把画送给了沈明月。
沈明月总感觉有一种交代后事的味道,却又不敢出口。
沈明珠端着盘子进来了,“爷爷,你要的粥我给你熬了,熬了我好几个时呢。”
沈明珠根本不问他们在什么,掏出纸巾来给祖父擦眼泪,“这么大年纪了,又是孙子的好日子,哭什么啊。”
“觐卿,你们都是好孩子,也从来不会埋怨我和你祖母偏心。”沈立约端着碗尝了两口,“有时候担心是因为不放心,不问也不是因为不爱。”
“我们都明白。”沈明珠陪着喝完粥,等祖父睡下了,拉着沈明月一起退了出来。
沈明月红着眼睛,“姐我总感觉……”
“嘘。”沈明珠摇摇头,声道,“家庭医生都在外面呢,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