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就是个跑腿的。再说,这就一船木材,能赚几个金?”老张递过符节,笑到。
小官取过青铜符节,登上甲板往货仓里看了一眼,确定里面都是一捆捆的柴火。用刀在青铜符节上划了一道:“行了走吧!真搞不懂楚国那些贵族老爷,柴火哪没有,还非得从咱赵国运。”
说完把符节递了过去,老张接过,赔笑道:“那谁知道呢?都说我们家炮制过的柴做炙肉是一绝,我可没吃出什么不一样。”
“哈哈哈,那是你嘴臭!吃啥能有个好味?”小官笑骂道,扭头走去其他船检查去了。老张闻言,也打了个哈哈。
看小官走了,老张脸瞬间拉了下来,长嘘了一口气。走到船头,挂上了红旗,在甲板下扣了扣,掏出了一个鸟笼,里头装了只通体雪白的鸽子,眼球血红,是上等的血鸽!
此等鸽子可长途飞翔,飞行速度极快。又因为不易迷路,极易驯养。而且有一种气味,让猛禽不喜,不容易在途中损耗。常用送信,而且极稀有,有价无市!
老张见四周无人,打开笼子,从胸口掏了一张布条,栓在鸽子腿上。松开手把鸽子放了出去。
接着老张便解开了船只栓在岸边的绳子,升上帆。船只顺着滚滚黄河而下,河流湍急,倒真是应了那句千里江陵一日还。
那血鸽窜上云端,直向东去。
……
邯郸,胡坊。
一老一少,似乎在等些什么。
少者在院里不停踱步,不时望望天。
老者手里拿着胡饼,先是掐下一小块,再用食指拇指细细揉了,揉成一个小球,随手丢进一旁的水池子里,气定神闲地到:“急什么?这生意又不是第一次做了!老张经验足,你还怕出什么事不成?”
池子里,几尾锦鲤围着丢下去的饵食,用嘴吸食着。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远处,够不着鱼食的鱼也不时从水里探出脑袋,张着嘴大口呼吸着。
“嚯,快下雨了!”老者见状抬头望望天,天仍是大晴。
邯郸往北数千里,匈奴战场。一将立于城墙,墙外不足五里,皆是断刃残躯。流血漂橹,战马四处转悠,或是找不到自己的主人,抬头嘶鸣。
墙内士卒骑射,烹羊宰牛。
“报!将军,王命!”
“念!”
“廉将军病,不起。牧,速归!”
闻言,将军猛地抬头,看向南面。
那,是邯郸。
……
邯郸,王城,西城廉府。
病来如山倒,昨日还能肉十斤的老将军,今天突然就起不来床了,直呼头疼。廉府上下,一阵骚乱。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一片乌云盖顶,正是应了先前老者的话。快下雨了!
邯郸这天,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