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会的功夫,一身长衫的杨廷和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大概是没料到张皇后也会在此,连忙行礼见过两人。
“杨爱卿何事这么匆忙?”朱佑樘明知故问道。
杨廷和绷着一张脸,沉声道:“陛下,臣这次来,是打算向陛下辞官的。”
“嗯?做得好好的,为何要辞官?”
“臣身为太子太师,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应该就是教授太子功课,只是已经一连多日,臣连太子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又怎么能教授于他?既然如此,倒不如干脆不见,也省得太子厌烦。”
这哪里是辞官,这分明就是以退为进。
先把自己的苦楚跟朱佑樘说得明白,欲借朱佑樘的手来施压朱厚照,让他乖乖回到学堂之上。
一边是付长安,另一边是杨廷和,要是由朱佑樘挑选,自己当然是想让杨廷和来教导朱厚照。
可是,以朱厚照那顽劣的性子,说不定自己一开口,反倒是增加了他的逆反心理。
犹豫了一下,朱佑樘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冲着外面道:“来人,速去请太子过来。”
你不是想让自己劝他吗,这回自己把皮球踢还给你,能不能留住你的弟子,就看你的本事了。
过了不多时,朱厚照果然匆匆赶了过来,远远的看到朱佑樘跟张皇后时,脸上还闪过一丝开心,只是离得近了,自己这才注意到杨廷和的存在,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这老头在父皇面前告自己的状了。
偷偷摸摸告状算得了什么本事,要是付先生在,他才不会用这种方法留住自己呢。
心里把杨廷和骂个狗血淋头,朱厚照来到亭前,一弯腰朗声道:“儿臣见过父皇、母后。”顿了顿,终于扭了半边身子,加又了一句:“夫子好。”
朱佑樘故意板着个脸,沉声道:“皇儿,杨大人说你已经好几天都没有上学了,可有此事?”
“没有。”朱厚照干脆摇了摇头。
“你。”杨廷和被气得够呛,沉声道:“难道太子的意思是这几天一直在上学?”
“当然了。”朱厚照点了点头。
“那为何臣一直没有看到你?”
朱厚照突然笑了笑:“我又没说跟你上课,夫子又怎么能看到我。”
“什么?”
杨廷和顿时被惊到了,自己是太子太师,太子的先生,他不跟自己上课,难道跟别人在上课?
又或者这是万岁看自己能力不足,打算换人了?
想到这,杨廷和忍不住看了朱佑樘一眼,正想开口问时,只见朱佑樘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大笑道:“到是听皇儿说过这件事,只是没想到他连杨爱卿的课都不上了,皇儿,这样肯定是不行了,杨大人的课你是一定要上的。”
“那怎么能行?”朱厚照顿时叫起屈来:“杨先生的课在上午,付先生的课也在上午,我只有一个人,总不能从中间劈了一半,一边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