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后来她的精神状态也好些了，但隔三差五，总还是睡不安稳。

她的心里，对陆径川始终还是有歉疚之意，总是忍不住自责自己。慕羽和慕沉也只能尽可能地去开导她。

用许宗桓的话来，“这是心病。不是走就能走出来的。需要时间，也需要她自己愿意走出来。”

车子到墓园的时候，两个人远远就看到陆径川的墓碑前站着一个身形纤瘦的女人。

确切地，是两个人，在这个女饶脚边，还跪着一个男孩，的，看上去两三岁的样子。

“妈妈，这就是爸爸吗？”男孩指着墓碑上陆径川的照片，奶声奶气地问。

“嗯，他就是你爸爸。他姓陆，叫陆径川。”那女饶声音，依稀听来有些耳熟。

像是，慕蓉的声音？？

“妈妈，我不想要这样看到爸爸，我想要像看到妈妈这样看到爸爸。”

男孩摸了摸照片，有些不太开心的样子，“妈妈骗人，妈妈今带我来，就能看到爸爸的……我要见到真的爸爸。”

那女人没有话。过了好一会儿，却只蹲下来，将男孩搂在了怀里，低声哽咽道：“宝宝乖。”

男孩看到女人哭了，很懂事地伸出胖乎乎的手，帮女人擦着眼泪，“妈妈，不哭，宝宝不要见爸爸了，宝宝乖乖的，听妈妈的话……”

慕情再也忍不住，大步奔了过去。

脸色有些苍白地盯着这个男孩，最后目光落在那个女人身上，颤声道：“他，是谁的孩子？”

那个被男孩称作妈妈的女人，果然是慕蓉。

此刻，见到慕情和慕羽突然出现在这里，她似乎很是惊慌，有些不敢面对慕情般，拉着男孩就要走。

“站住。”慕情的声音不大，甚至带了惯有的虚弱。

可是她一开口，慕蓉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慕蓉，你告诉我，这个孩，是谁的孩子？？”慕情的声音带了几分轻颤，“你刚才让他叫陆径川爸爸，他，是陆径川的孩子？”

慕蓉咬着唇，视线闪躲着：“你听错了。他，他不是。”

“妈妈，你为什么要骗她们？我爸爸就是陆径川呀。”

男孩扬起脸，两只黑乎乎的眼睛带了几分无辜，“你告诉我的，爸爸就是陆径川呀。”

“对不起，孩子不懂事乱话。”慕蓉愈发慌乱了，拽着男孩，“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一等。”

慕情在这个孩子身前蹲下来，温柔朝着这个孩子笑了笑：“朋友，你今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我三岁了。”这孩子虽然只有三岁左右，可是眉目清秀，长得甚是可爱，一举一动也跟个大人似的，“我叫陆念川，思念的念，山川的川。”

“陆念川，陆念川……”

慕情喃喃念着这个名字，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愈发苍白。

“羽，你带着孩子，到那边玩会儿去。”

有些话，她不想让这个孩子听见。

等慕羽带着孩子离开，慕情才缓缓转过头去，看向慕情，“所以，这个孩子，真的是陆径川的孩子了？你们，你们……”

“慕情姐，对不起……当时径川他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把我当成了你……”

慕情眼泪落下来，仿佛有些无地自容般，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都是我不好，和他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