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的消息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传遍阖族,族中亲贵纷纷前来探望,都被老夫人喝斥回去。
老夫人风尘仆仆的赶来,早已热泪盈眶,握着洛玄的手:“我的好孩子啊,你这是怎么了,好孩子你可别吓祖母…”
洛玄眯起一条缝,虚弱的喊了一声:“祖母…孙儿可能不中用了…”
老夫人连忙摇头,皱缩年迈的掌心抚着洛玄的额头:“好孩子,不许这样说,往后祖母还要你为我抬棺送终,你可不敢扔下祖母早早去了。”
洛玄终究还是不忍她如此操心,加了几分精神道:“孙儿也没想到,自己身子如此孱弱,竟然经不住父亲的一脚。”
此话一出那还了得,拐杖直接狠狠打在站立着的儿子身上。
老夫人胸口猛烈起伏:“混账,你个混账,你这当老子的是要把儿子打死吗?”
洛城主瞧着洛玄憔悴的面容愧疚万分,可他也没想到这孩子这么不经踹,一脚就吐血了。
大夫来了,还是往常为老夫人诊脉的许大夫。
老夫人停了手,杵着拐杖为大夫腾出地方。
许大夫一只手搭在洛玄脉搏上,摸着陇长的胡须,半响露出凝重的面容,长叹一口气。
老夫人捂住哭声,生怕洛玄听了更加难受,低声道:“许大夫,玄儿如何了。”
许大夫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小公子这是内体空虚,加上神思郁结受了重伤,若想医治,老夫只有一言:心病还得心药医。”
老夫人脑袋一晕,差点又昏了过去,好在洛城主扶住她:“大夫,可有其他医治之法?”
许大夫摆手,迫于无奈开了些补药给他:“这些药材日日服用,可延缓病情,若要痊愈,还得寻到病根才好。”
老夫人此时病急乱投医,只要能让洛玄活着,也不管是什么日日服用,通通应下。
入夜洛玄勉强喝了汤药睡下,洛城主被安排在外间守夜,发生什么就及时通知老夫人。
洛玄一夜睡得舒坦,早起还是面色苍白。
可苦了洛城主几乎一夜未眠,不时起身探在鼻息,生怕这孩子就无声去了。
老夫人白日里来瞧了几次,洛玄的神色都不怎么好,说得最多的就是:“祖母,让我再见一面文熙吧,他现在肯定很担心我。”
这孩子简直魔怔了,如何是好?老夫人找了他的几个姑母商量对策,一群妇人七嘴八舌,没一个有用的。
老夫人越听脸越黑,尤其在听闻洛玄二姑母说出:“何不顺了他的意思。”
老夫人一掌拍在桌上:“放肆,我洛家族规世代森严,我宁愿玄儿就这么没了,也不可能会同意这桩事情。”
一时堂内鸦雀无声,只有年纪尚轻的六姑母轻声道:“这有何难?”
老夫人惊喜的看着小闺女,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和善问道:“我的儿,你有什么法子不妨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