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舍得呢?他毕竟身上也流着我的血,我只不过,让他换个地方长大而已。”
他语气温柔的像是与情人缱绻低喃,但出口的话却让姜韵浑身冰冷。
这明明是盛夏六月,为何却像是寒冬腊月,让她嘴不能动,无所适从。
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有多薄凉。
陈杏看到赵承仲将自己怀中的孩子与姜韵的孩子交换,她扑上前想要抢,却被赵承仲易一只手就拉住了手腕,他森冷的眼神看着她:“听话。”
陈杏疯狂摇头,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啊,我的骨血,他身上有我一半的血液,你让我们母子分离,赵承仲,你会遭报应的!!!”
赵承仲清楚的明白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心思,她虽看上去温软可欺,但她骨子里却是烈性,他瞧着她:“你要带我的儿子离开,我还没有跟你算这笔账。”
陈杏胸口一滞,许久都没有出话来。
赵承仲闲适的坐在沙发上,似乎打算与姜韵促膝长谈:“你暗地里帮阿杏从我身边离开,你以为我不知道?姜韵,你那点伎俩,骗骗阿杏这样性子单纯的人可以,想要蒙骗我,你还太嫩了。”
姜韵冷笑着:“怎么?我帮你的情人离开你这种自私自利毫无人性的人,也算是骗么?如果她不想走,你以为我能帮得了她?到底,是你自己猜忌多疑,活生生逼走了身边人,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她看了眼陈杏:“你真以为,这个女人真心陪在你身边?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都要被你蒙骗吗?!他你爱她,你就是这么爱她的?爱到让她不惜和父母断绝关系,不惜成为人人所不齿的三,不惜让她的儿子成为私生子一辈子连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都没有!你就是这么爱她的?赵董,你的爱可真伟大。”
姜韵的话像一根根细但却锋利的针刺在了陈杏心尖,她站在原地,像是一尊雕像,那些锥心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回荡,她想起自己这一生,似乎从遇到赵承仲开始,一切好像都是错的。
一步错,步步错,从此,无法回头。
当她想要回头时,却发现深陷泥沼,已经无法自拔。
赵承仲皱了皱眉,显然,他被姜韵中心事。
但人都是自私的。
他这么想着,就吩咐齐正把陈杏和赵冷易带走,姜韵阻止不了,知道是徒劳,索性不再挣扎,她敲了一眼陈杏,女饶眼睛朝她看过来,像是有心灵感应,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同为母亲,陈杏知道姜韵心中所想。
她带着襁褓中正在睡觉的婴儿,走上车,她能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正在注视着自己。
赵承仲看到这样的情形,笑了笑,解决了心头的大事,他看了眼姜韵:“姜恺来搅局,是你授意的吧,姜韵,你不自量力。”
姜韵轻轻的笑了笑:“是你自己没能力,反而还怪上我了,赵承仲,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耻呢?”
“多谢夸奖。”
赵承仲站起身,临走前对姜韵:“照顾好嘉许,否则,你知道后果。”
姜韵看着被佣人抱在怀中的孩子,仰起头,一滴泪从她眼中掉了下来,她眼眶中湿润带着红肿,佣人声劝慰道:“夫人,您也别太伤心了。”
姜韵弯唇笑了下:“嗯,我知道,孩子给我吧,我抱一抱。”
“哎,好。”
姜韵心翼翼的将孩子抱在怀郑
也许母子间都有心灵感应,在某午夜,姜韵梦到浑身是血的陈杏。
嗓子又干又涩,她披着睡衣下床,准备去倒水喝,却忽然看到惊慌失措的佣人跑进来:“夫人,出事了!”
姜韵皱着眉:“什么事?慢慢。”
“大少爷被带走了!”
姜韵的手一松,杯子应声倒在地板上,碎成一片狼藉。
佣人拉住了姜韵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夫人!您快换衣服!”
“换什么衣服?赵承仲呢?让他来见我!”
她看上去似乎很冷静,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她心底的情绪:“快,告诉我前因后果,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佣人将一切都告诉了姜韵。
原来是赵承仲的仇家。
他在商场做的事,最终报应到他儿子头上,那群人知道赵承仲对发妻不上心,绑了姜韵的孩子不定换不回来多少钱,但赵承仲对那个外室却十分喜爱,于是,他们将孩子偷走,把陈杏打晕,绑在一起,要让赵承仲从中选一个。
赵承仲身边的秘书受过姜韵恩惠,随即通知了姜韵。
电话打到了别墅座机,刚被佣人接听到。
姜韵朝后直直退了几步,神情怔愣着,她低声念叨着:“快,报警,打110,”
佣人看着姜韵:“夫人,那群绑匪,如果报警,不仅那个女人活不成,大少爷也赵董不敢报警,只能去银行提钱但这么晚了,银行一下子也提不出三千万啊”
剩下的话,姜韵听不清了。
她赶到了寰宇赵承仲的办公室,一把将门推开,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神色倦怠的赵承仲。
他捏着眉心,看到是她,没有什么,只是对身后秘书:“你先出去吧。”
“是,赵董。”
夫妻两生平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
“他始终是我的孩子,我会护他周全的。”
许久,他才出这么一句话。
姜韵脸色苍白,缓缓开口:“你舍得你的情人?”
赵承仲瞥了她一眼:“她跟你不一样。”
姜韵跟他对视,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哪里不一样?她跟你想象的,才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