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了一眼,李慕君顿时就知道了是何人所做。
“我并未因此事怪你。”想到那块玉佩,李慕君眼中有些许复杂的神色闪过,像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将她扶起来,“那块玉佩我并未打算修复它。”
“为什么!那可是姨娘留给你唯一的东西。”李令仪情急之下嗓音带上了一丝尖利,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后退几步,“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元清!”
“不要胡说!”李慕君的声音陡然加大,眉宇间染上了一层怒意。
“令仪知道是他,这次的玉佩,也是令仪交给元清公子的。”含着泪笑了一下,李令仪握住他的衣袖,“三哥的苦,令仪都明白。”
元清公子几个字将他满腹的怒火都勾了出来,李慕君一把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出了庭院。
手里的食盒被他丢在了马厩,李慕君顺手牵走一匹黑马。
温凉的风透过轻薄春衣钻进怀里,御街两旁的茶楼上,一人将他纵马远去的背影深深映在眼眸里。
大理寺这几日格外热闹,把京都搅得人心惶惶的簪花淫徒终于归案了。
御街上几道身着绯红官袍的郎君策马而过,腰间挂着的寺丞官牌若隐若现,离近了看,发现几人皆是二十多岁的青年。
“快看快看,是谢寺丞,听说就是他抓住了那个淫贼。”
“谢大人是个好官呐,听说那贼人进了谢大人的别院,本想偷得点金银,不料屋子里干净的跟遭过了贼一样,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找着,被赶回来的谢大人逮了个正着。”
“可不是吗,都说贼不走空,那贼也没料不到咱谢大人两袖清风,屋子里连一个铜板都没有。”
“哈哈哈……”
几人到了大理寺门前,翻身下马,谢砚臣整了整官袍,正了下头顶乌纱,跟在四人身后进了门。
今日的守卫格外森严,平日守着大理寺的侍卫换成了金吾卫,院子里干净的连一片落叶都寻不着,仅仅是为了个张猃,还不至于安排这么森严的守卫。
徐则宁有些紧张的朝谢六身边凑了凑,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袖,问,“今儿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来了大人物,莫非是那鲁侍郎来了?”
“我觉得,应该是宫里来人了。”
“宫里?”徐则宁眼睛瞪得老大,他们虽然身为八品寺丞,却是没有机会上朝觐见的,谢六跟他们不同,得了皇帝和庆阳长公主的青眼,平日里进出皇宫都跟家常便饭似的。
他说宫里来人,那屋里坐的,肯定是个大人物。
想到这里,徐则宁咽了下口水,有些紧张,“会不会是皇上来了。”
“想什么呢,御驾都没有,天子怎么可能亲临。”谢六失笑,拍了拍徐则宁的肩膀,率先朝院子里走去。
屋内气氛严肃,一张长长的条案上放着一副巨大的燕京图,大理寺卿坐在左下方,今日的主位上坐着个生面孔。
谢砚臣靠近门的时候就看见了大理寺卿,朝主位上看了一眼。
那人一身赤色蟒袍,二十左右,面容阴柔,耳鬓旁垂着两颗生辉红蓝玉珠,配上那对不怒自威的凤眸,尽显天家威严。
想必这就是最近才从雾州回到燕京齐王之子——李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