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惜锦暗自庆幸，多亏在神花谷遇见了碧月草，加强了百花丸的功效，否则以秋长欢心力衰竭的情形，她还真束手无策。

秋长欢吃下药不久，苏醒过来，看到秋羽珞和沐惜锦，清浅一笑：“阿珞，她就是沐姑娘吗？”

“是，姑祖母，她可厉害了，宝锦非常推崇，我也很喜欢，您没看见昨她那个红丸，威力好大啊，图五那样的本事，都栽在红丸上。”沐宝锦扶了她坐起来，在她身后放了靠枕。

秋长欢伸手握了沐惜锦的手，她的手很软，却是冰凉，应该受了了不少苦头。

“好孩子，我知道你的故事，你也不容易。”秋长欢的声音宛若，人美又有一把好声音，兼之聪慧，可惜老爷给她曲折的命运。

沐惜锦眸中充满尊敬：“姑祖母，比起您，我清闲了许多，我肩负的远远没有您重！姑祖母辛苦了！”

秋长欢眼中一湿，果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出来的话叫人感觉如此熨帖温暖。

她活了六十多岁，什么困难没有经历过，早已练就铁石心肠，然而姑娘一句理解的话，差点让她落泪。

或许她是疲惫了，布局了五十年，总算一点一滴扭转乾坤，将后辈都带入了一个繁荣昌盛的境界，然而他们还是见不得光，再等五十年，她不甘心。

她也不可能再活五十年，这些日子的焦虑，让她夜不成寐，终于熬不住倒下了。

秋长欢拍拍沐惜锦的手，感叹道：“沐姑娘，我活不了多久了，阿珞与宝锦非常好，如果不嫌弃她贱籍的身份，请你多照顾她。这个孩子太重情了。还有我的三孙云枫，他也是个好孩子，可惜武功不好，我想请楚少侠帮我教导他，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着，目光殷切投向楚洛风，楚洛风能在短短的时日里，将沐宝锦调教成一等一的高手，连图九和图五都死在她的剑下，虽然有别的因素，但没有绿水九式，绝非那么容易。

霍家的十八卫，她比谁都明白他们的厉害和毒辣。为了对付十八卫，她不顾一切，付出了多少心血，才将家族的孩子们设法送到各大门派，就算如此，她都不敢保证，他们能杀得了十八卫。

楚洛风向来冷清，对朝廷官员也不在意，然而沐惜锦敬重的人，又是神将军的后人，他也格外看重，当下毫不迟疑，微微点头：“好，我收他为弟子。”

沐惜锦也柔声道：“姑祖母，您放心，我一定让您看到秋家重入良籍，姑祖母不能松了精神气儿。羽珞妹妹我会照顾，但她和秋家后人最需要的人是您，您在，就有了主心骨，就有翻身的力量。姑祖母，神医百无双很快就来了，您一定要坚持！”

“好孩子，谢谢你们！”秋长欢眸中充盈了欢喜，她只当姑娘是在安慰她，她哪里能看到秋家崛起呢？

虽然她渴望亲眼见证这一，可惜饶寿命有限，这些年她已经尽一切力量保养自己，也堪堪守住了容颜未老，但心却是衰竭了。

无尽的遗憾又能怎样呢？

死亡，谁也无法逃避。

秋羽珞却是信心百倍，她一把拉住沐惜锦的手：“沐姐姐，你真的能让我们秋氏一族重回良籍吗？”

沐惜锦抚抚她的肩膀，柔和如三月里的春花：“相信我，神将军的后人很快站在荣光里，你们秋氏一族付出了五十年的血泪，是该讨回一切了。”

她明眸凝了秋长欢，关切道：“姑祖母，您累吗？”

“不累，我觉得精神很好！”秋长欢眉眼温婉，指了云枫道，“枫儿，还不快拜见师父，有楚少侠教导你，你就能杀了图十，甚至图十八，替你父母报仇。”

云枫对楚洛风，那是早就崇拜的人物，想不到今日能成为他的弟子，从楚洛风答应收他为徒，他就一直恍恍惚惚，仿佛做梦。

被祖母一提，方才清醒过来，跪倒在地，给楚洛风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