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他吃惊的是,自己熟读南霓国历史典故,曾对第一女侯风傲雪钦佩不已,想不到竟然是先祖。
又是心酸,又有欣慰。
门楣本就高贵,偏偏被曾祖父弄巧成拙。
沐惜锦安慰道:“爹,不知者无罪,叔祖父没有迁怒我们,我们能做的就是赶紧将主家扶持起来。沐氏兴旺,将来对阿逸阿玖都是助力!”
沐亨赞同:“就是这个理,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祖父抛弃主家,以为自己一脉荣华富贵就万事皆休,那是没犯事,真到了株连九族,主家哪里逃得过?福不能同享,有罪共担,祖父无能无德啊。我真是羞愧难当!”
沐惜锦默默,就是因为羞愧,她才要替曾祖父赎罪,否则这一生无法安宁度日。
好在一切还来得及。
云蝶衣不忍他难过,原本想讽刺两句,又收了回来,道:“夫君,你的恩师封大儒不是在凤州养老吗?不如请他出山吧,他还有几个好友也离得不远,一并请了。”
“恩师自然不会拂了我的面子,可惜他身体不好,我不敢劳烦他老人家。柳大儒,李大儒,宋大儒,怕是不肯,他们都是心高气傲的性子,我请不动他们。”沐亨颇为头疼,原本想请柳大儒他们为两个儿子讲学,人家压根儿看不上沐国公府的门楣。
云蝶衣微叹,那些老头不就是学识渊博吗?学问不传给旁人,留着吃啊?
她是弄不懂这些文人奇怪的性子,依她的脾气,直接强压了来,看敢不敢反抗,可惜自己离开江湖很久了,似乎也做不出土纺行径了。
沐惜锦看着窗外,凝神深思,怎样请来几个盖世大儒呢?
楚洛风一旁道:“封大儒身子骨不好,正好送他几坛芙蓉酒,不定就健康了,柳大儒他们有什么喜好呢?”
沐亨想了想,道:“他们要什么没有?……不对,好像几人都很仰慕芳菲大师,想要买一幅芳菲大师的丹青,我上哪找去?”
楚洛风但笑不语。
沐惜锦回过神来,笑盈盈道:“这有何难?我画几幅就是了,顺便给芙蓉学堂也挂上几轴。”
沐亨愣了愣,不解其意。
云蝶衣领悟过来,惊讶道:“锦儿,芳菲大师就是你?”
沐惜锦微笑:“是啊,娘,我的画技如何?”
“好,当然好了,娘每年收到你一幅自画像,都跟你爹,女儿的画技撩,下难逢对手,你爹还不信。”云蝶衣拍拍震惊的沐亨,“哼,还我不懂画,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直觉最灵了。”
沐亨好不容易缓过神来:“锦儿,你竟然瞒着爹,真是白疼你了。”
哪,他是芳菲大师的爹,太开心了。
沐亨笑得脸上堆花,恨不能立即找同僚炫耀一番。
别人求而不得见面的芳菲大师,那个神秘的丹青家,竟然是他的爱女。
他觉得生活玄幻了。
沐惜锦莞尔:“爹,我很早就出师了,是你们不经意,我不觉得有多好,偶尔画画罢了,别人喜欢,我也挡不住啊。”
得,千金难求的名家画作,她自己不放在眼里,难怪作为父母的他们也不知情了。
沐亨满心欢喜,几个大儒定是欣然而往。
解决一件大事,浑身舒爽。
沐亨拉了沐惜锦道:“快快,赶紧画画去,我明儿先去拜见家主,等你画好,就去请几位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