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叶禾青更加明白,就像她拼命的解释自己离去的原因,也不能改变逃离婚礼的事实。
“叶执明没有追问。”
如果他真的在意,应该追到疗养院来,问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就像赵恬田那样。
但半个月过去了,他没有出现。
“因为他没法追问。”
“什么意思?”
“他体谅你,尊重你,如果你责备他,他会不考虑缘由的接受,”赵原用脚尖追逐着地上的阳光,“更何况,你责问的没有错,他确实有事情瞒着你。”
“你知道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追问过后,尚没有得到答案,叶禾青已吓得后退了一步,她终明白魏萌萌为什么不让她信任任何人。
这互相牵扯、你中有我的世界,每个人都可能泄露信息,带来危机。
看似无关的赵原,却那般的袒护着叶执明。
而叶禾青却把他当作了完全可以信任的人……
“不要这样看着我,也不要怀疑我,我还是那句话,你怀疑的人太多了。”
“最起码在此之前,我并没有怀疑你。”
身后是昏迷的魏萌萌,前方是看不清心思的赵原,叶禾青夹杂在这艰难的处境里,已快要失去思考的能力。
她无法去判断是非对错,这个世界已经被颠覆了,再不复完整模样。
一切都是假的,究竟什么是真的?
“你真是魔怔了,”赵原摇了摇头,站起了身,指着魏萌萌道,“你竟然为了这么个陌生人,怀疑你的家人,怀疑你的兄长和父亲,你知道他们有多么伤心么?”
“她不是陌生人。”
很奇怪的,叶禾青没有回答其他的责问,到把重点放在了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也许这个身体的主人,也想维护她的亲人吧?
“那难道叶执明对你来,才是陌生人?”赵原叹了口气,“算了,你若是想这样下去,我也帮不了你。”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的话?”不知为什么,叶禾青忽然歇斯底里的吼起来,可她的心明明那边平静,这一刻,她的思想和行为像是由两个人主宰,“总什么我帮不了你了,你们都这样的,可谁又知道我在想什么?谁要知道我在经历什么?”
“但是……”
“你们这些与恐惧无关的人,当然可以心满意足的坐到一旁,着轻松的话,什么你为什么不能冷静一点,你为什么不相信家人,你为什么、你为什么、都是为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
“对啊,你不是这个意思,然后皱起眉头,你怎么这么无理取闹,站在安全的高地,俯视着水深火热的深渊,真是自在轻松啊!”
“禾青!”赵原也被惹怒了,“你怎么能这么!”
“我有哪句错了吗?”叶禾青毫不示弱的呛回去,“在你们牺牲自己的利益前,能不能问问我想不想要?就算我是愚蠢的,也不想用这愚蠢成全你们的深明大义!”
“越越不着调了。”
宣泄了心中的恐惧,换来的只是“不着调”,叶禾青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一声,她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压抑许久的情绪全抖落出来?
她是在向他们求助吗?
没想到,首先看懂了这求助信息的,竟然只是自己,也只有自己。
叶禾青捂住双眼,“对不起。”
其实她又何尝想去怀疑呢?只是找不到信任的借口罢了,因为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真的来到她的面前,握着她的手一句。
你可以试着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