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淡淡的杜松味消失，寒冷重新爬上了叶禾青裸露的双肩。

“朱衡？”

逆着日光，眼前饶面容也被染上一层柔和的赤金，一扫往日的精致温柔，添了几分淳朴硬朗。

“有没有山哪里？”朱衡将外套脱下，递给叶禾青，“我和林叙送你们去医院。”

“我不冷。”

朱衡尴尬的指了指昏迷的魏萌萌，“她应该需要吧？”

“糟了！”

刚刚劫后余生，她当机的大脑忘记了魏萌萌的重伤。

更可怕的是，为了换取一线生机，她竟然把藏着所有秘密的盘扔了出去。

扔了也就扔了，好歹得想着捡回来才是！

她竟然还在这傻坐了许久，毫无行动！

“怎么了？”朱衡见叶禾青突然大叫，也被吓得不轻，“什么糟了？”

“拜托你帮我叫救护车，拜托了！”

“禾青！”

眼见叶禾青一个劲的冲往歹人逃脱的江边，朱衡连忙一边拨打急救电话，一边追随在她的身后。

明明是那么近的距离，可朱衡却觉得，叶禾青离他越来越远。

就像那个梦里，无论他怎么哭泣哀求，她都没有为他留下。

这一次，她又要去哪里？

泡在前面的叶禾青，丝毫不知朱衡心中所想，她的眼中只有那只黑色的盘。

那只来不及被歹人带走，还静静躺在江边行道上的盘。

只要再一步，她就可以

“咔嚓。”

被碾碎的盘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嘲笑着她的无能。

“真险啊！还好我技术不错！”林叙从车里探出脑袋，得意道，“怎么样？我车技不错吧？唉？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别、别拽我衣服，定制的礼服啊！”

“林叙你这个混蛋！你”

叶禾青人生第一次骂脏话，却被救护车“笛嘟笛嘟”的鸣笛声掩盖，仿佛是照应了她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的人生。

哪怕突破了自我，命运也会毫不留情的一掌将她拍回去。

“你啥呀？”林叙掏掏耳朵，“想夸我也要大点声呀。”

“夸你个大头鬼！”叶禾青推开挡在面前的林叙，走到朱衡身边，“谢谢你。”

“刚刚你”朱衡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想合适的措辞，“为什么那么生气？”

隔着那么多的人，那么远的距离，叶禾青的悲伤与绝望，依旧穿过嘈杂声音的掩盖，来到朱衡的面前。

或者，时时刻刻将目光与注意停留在她身上的朱衡，越过了所有不相干的阻碍，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痛苦。

就像当年，她在舞台边发现了他。

“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叶禾青苦笑一声，“或者更应该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切发生的太快，待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后，她才懊恼自己的选择。

她没有那么强大，是真的会懊悔，会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