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禾青提前截断了朱弥的话,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件事绝对不会和她有任何关系。
那几年短暂而糟心的婚姻,没有诱使朱衡发病。
两年前她在雪山上遇难,也没有诱使朱衡发病。
如果连生死这样的大事,都不能带来什么打击,事到如今,和她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是圣人,能够无条件的原谅,一而再、再而三伤害她的人。
更何况眼前这个人,连一句简单的道歉都不了。
反而还在向她索取,什么洗衣服,什么看着她……
难道在朱衡的眼里,她真的不配做一个独立的、有灵魂的人?
只能永永远远的做他人生的附庸?生活的保姆?爱情的垫脚石?
“我不是要指责你,我只是想,”朱弥垂眸看着因为不了话,气得面色通红的朱衡,“他真的很在乎你,哪怕他变成了这样,还是只认得你一人。”
“才没樱”
叶禾青走下台阶,她的脚步乱了,心也乱了。
朱弥的话,就像夏日的冰雹,坠进了她平静的心湖,漾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只认识她一人?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好像确实如此,胡闹吵嚷的朱衡,并没有叫过朱弥的名字,也没有喊过他的爸妈。
这不是故意无视,那理所当然的反应,分明就是在看待陌生人。
想到这里,叶禾青又走了回去,蹲在朱衡面前,问道,“朱衡,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对不对?”
“你叫叶禾青,”朱衡扒下朱弥拦在面前的手,“我当然知道啊,你是我的老婆嘛。”
“那这个人呢?”叶禾青指了指朱弥,“你认识她嘛?”
“她是坏蛋!”朱衡气鼓鼓的喊道,“竟然拦着我跟你话。”
“那门口的那个叔叔,你认识吗?”
“也是坏蛋,他们不仅锁了门,还封了窗户,害的我都见不到你了,”朱衡拉过叶禾青的手,左右的晃着,“禾青,你带我回家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他们都对我不好,不让我见你。”
朱衡完全忘记了他的人生、事业、亲人。
那么,他的爱人呢?
“那你还记得萧飒吗?”
“萧飒?”朱衡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笑道,“我记得她。”
“她是谁?”
“她是唱戏的!”
“唱戏的?”叶禾青眉头一皱,“不是演戏的吗?”
还是在智力已经退化成孩子的朱衡眼中,演戏和唱戏代表着相同的意思?
“她会唱牡丹亭。”
“你什么时候听她唱过牡丹亭?”
在叶禾青的记忆里,萧飒最后一次唱牡丹亭,是在那一次的舞台上。
朱衡记得的,会是和她一样的吗?
“很久很久以前,在南溪大学附属中学的百年校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