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被压制的要求,越急迫的等待实现。
可一旦这个要求被同意了,反而开始退缩、畏惧。
直觉告诉叶禾青,事情没有想得那么简单,但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她就算硬着头皮也得上。
冰凉的钥匙躺在手心,叶禾青站在门口发了好一会愣,才抬手去开门。
就在锁被拧开的一瞬间,木门从里面被大力拉开,叶禾青捏着的钥匙也飞脱出去,在白色的瓷砖地面,碰出清脆的声响。
如果不是那一双熟悉的眼睛,她简直认不清面前的人,那个胡子拉碴、头发蓬乱,嘴唇起满了焦皮的朱衡。
“你,”叶禾青的手抖了抖,指着朱衡身上被刮破的衣衫,“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禾青?我就知道是你,”朱衡面上的阴霾一扫而退,只剩孩子般的明朗,“你想我了吗?我一直想去找你的,他们总是拦着我。”
“他们?”
“对呀,爸和妈,”朱衡抬手指了指里间,“还有那个人。”
“那个人?”
叶禾青顺着朱衡的手指看去,昏暗的房间里空无一人,也不可能会有人。
寒意从脚底升起,激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咱们不管他了,真烦人,老在我耳边念叨,”朱衡蹲下身子,抱住叶禾青,将耳朵贴在她腹上,“咱们的宝宝还好吗?他有没有闹你?有没有踢你。”
“滚开!”惊惧的叶禾青,一脚将朱衡踢翻,“你在什么?你怎么敢问我这样的话!”
那个噩梦,那个让她累月无法安心的噩梦,竟然被凶手以这样奚落的口吻了出来。
太过分了,太恶劣了!
“别生气,你千万别生气,”朱衡跪在地上,安抚道,“我不了,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宝宝千万不能出事啊。”
“朱衡!”叶禾青气的浑身发抖,抬手指着朱衡,“道歉,道歉!”
“禾青,你别逼他了,”许枚冲到台阶上,却不敢上前,“他已经、已经连自己是谁都不太清楚了。”
“你别过来!”朱衡猛地将叶禾青拉到身后,指着许枚道,“别想拆散我们。”
神经病吧?
处在盛怒之中的叶禾青,瞬间被气的笑出了声。
拆散他们?最想要拆散他们的人,不就是朱衡他自己吗?
“朱衡,你到底是什么毛病啊?”叶禾青冷笑一声,“不要命的去保护萧飒喜欢的树,现在又什么许枚会拆散我们,你可真情圣,两边都不耽误。”
“什么树?”朱衡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叶禾青,“我没有救什么树啊。”
“门口树上围着的棕色衣服,不是你的吗?”
“是我的,是我的!”朱衡欢喜的拍手,“你给我洗好带回来了吗?”
“我凭什么给你洗衣服?”
“女生不都是会给喜欢的人洗衣服吗?”朱衡疑惑的摸摸头,“你不是穿上那件衣服,身体暖和了,就不会有事的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
“别给我装疯卖傻的!”叶禾青拖着朱衡下来,“当着我爸的面道个歉,咱们就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