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禾青一脚踢在架子上,摆在顶层的书本微微晃了晃,却没有坠落。
连个架子都踹不动,更别说踹门了!
叶禾青靠在酒架上思量着对策,其实又有什么好思量的?除了二楼的那扇落地窗,再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逃脱。
可就算她踹开了窗户,怎么下去也是个大问题。
这小楼虽然只有两层,但每层都建的极高,二楼距地面,足足有十米。
“既然从这里能看见南溪医院,”叶禾青慢慢的踱着步子,“那从南溪医院应该也能勉强看见这里吧?”
如果是这样,这封死的落地窗,就不再是阻碍,而是一个可以传达求救讯息的玻璃板。
想到这里,叶禾青立马冲到洗手间,将牙膏和洗面奶取了出来。
湿滑的洗面奶无法在玻璃上书写成型的文字,而白色的牙膏在阳光的映照下极不显眼,连屋里的叶禾青都要费好大劲才能分辨,更别说隔着一条街的南溪医院了。
“要是有支口红就好了。”
滑坐在地的叶禾青,靠在门口发呆,屋内的灯光明亮,用物齐全,却没有她最需要的东西。
朱衡比她想象的还要心思缜密,或者说,她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无能。
“一直都在等着别人来救我,自己却什么办法也没有。”
手腕上青色的血管突突的跳动,仿佛要突破这层薄薄的皮肤,将滚烫的鲜血洒到这个世界。
“真的要这样做吗?”叶禾青魇住一般,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腕,“可以这样做吗?”
割破皮肤,用这艳丽的鲜血拯救自己。
这么醒目的红色,应该会有人注意到才对吧?会有人帮她报警的吧?
可万一没人看见、万一没人报警呢?
万一她下手太重,在赵原来救她、或者朱衡阻止她之前就死了呢?
那这一切,岂不是要变成不可挽回的惨剧?
朱衡会被起诉,叶家和朱家会彻底决裂,更重要的是,父亲受不受得了这个打击呢?
“我想的都是什么啊!”
叶禾青握起拳头,狠狠的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旦芝麻大的危机竟然能在她大脑里演一场惊天动地的生离死别!
不割手腕,一样可以取血的呀。
学着电视里的模样,叶禾青将食指送到嘴里,一狠心、一闭眼,用力咬下。
“啊!疼疼疼!”
自觉是经历了钻心的疼痛,可事实上,她的手指只有一个白白的牙印,一滴鲜血都没流出。
“电视上放嘴里一咬就出血了,为什么我这么疼也没破啊?”叶禾青趴在门口的柜子上哀嚎,“都是假的,我信了他们的邪!”
木制的柜门随着她的起身微微开阖了一下,一股熟悉又难闻的味道,钻进了她的鼻间。
“该不会是......”叶禾青心脏砰砰跳,扒开柜门的手在颤抖,待见到里面放着的东西后,激动的尖叫,“鞋油!”
“还是黑色的鞋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