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忱暗?”我轻声唤他,“你怎么样了?”
“……”
“喂?!”看他不回答,我有点着急了。
“你说的呀,让我别说话。”他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委屈。
“……”
“这些魔法绳索太密集太复杂了,我……我解锁的速度太慢,我怕你失血过多……”
“失血过多?这不还有你吗?”他打断了我的话,诡异的说。
“所以,你就是血族的,因为在雪原上你吸了我的血,所以那些安达人说我被血族标记了?我猜的没错吧?”我听到他说这句话,手一抖,刺针偏离了方向。
“嘶,疼疼疼。哎呀,你胆子太小,我不吓唬你了,免得我自己遭罪。”顾忱暗皱了皱眉,“没错,那天在雪原上,你救了我一命,如果没有你,我活不到现在。”
“可还是不对。”我一边用尖钩挑出那根魔法绳索,一边说:“我在博物会里看到,血族不用嗜血为生,也可见阳光,他们和低级的安达人不一样。那天的你……”我的脑海里重现那天的场景,一地的鲜血和尸体,“似乎只对我一个人的鲜血有强烈的欲望,而且你的力量、速度、愈合能力和法力都有了质的飞跃,你整个人的样子都变了。”
“因为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顾忱暗突然坐起来,在我的耳边呢喃,声音很轻却很清晰,“你是血女,这个世界上不可多得的血女,是整个血族长老和贵族们几千年来苦苦寻找的那个最珍贵的祭品。”
“啊?”刺针在他的腹部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顺着腹肌流下去,我擦了擦脸上因为紧张和恐惧流下的汗珠,却把手上的血都擦到了额头上。
“继续吧。”他拿起落在地上的刺针递给我,重新躺下,“现在你被我标记了,就属于我了,血族的其他人得去找别的血女了。”
“所以也是因为我,因为我的血强化了你?”我接过刺针,开始继续处理他手臂上的魔法绳索。
“是的。”
“那你留下我,是为了可以继续强化你自己吗?”我稳住了双手,经过长时间的适应,我已经找到了绳索的缠绕规律,速度快了不少。
“我留下你的原因有很多,这可能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顾忱暗说,他侧过头看着地上的蜡烛,火光在他眼眸闪烁,“我拿了你的一个东西,我得还给你。”他示意我去翻他上衣口袋,我摸了摸,取出了一条项链。
这条项链上凝结着厚厚的血渍,这让它看上去锈迹斑斑,挂坠处是一个金属盒子,打开后里面被分成三格,应该曾经镶嵌着三个宝石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如今却空空如也。“这条项链镶嵌在你的锁骨下,应该是被什么人藏在你身体里的。你看着它,想起什么了吗?”
我仔细打量着项链,脑海中零散的碎片闪过,但没有画面,只有一个尖叫声刺破鼓膜,“尘儿,带着古咒快走!”
“古咒?”我疑惑地看着顾忱暗,“我好想记起有人对我喊,但……”
“看来这就是古咒,有关它的内容我已经整理出来找人去破解了,目前还没有结果。这件东西和你的身世有关,但你别高兴得太早,这是个不详之物。”接下来,顾忱暗给我讲述了他带着古咒项链追查线索的时候遭遇的三波暗杀,“他们都是从忧谷外面来的,我从未见过的势力派系,当然也不是血族的。”
“据我所知,你手握着创世之神的秘密,是人人想要得到的答案,你的过去和它脱不开干系。消除你记忆的人或许想让古咒随着你的记忆永远被人遗忘,让你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顾忱暗说,“可慕容尘,你注定不可能成为一个普通人。”
当时的我听着自己的身世,陌生而神秘,就像是在听故事一般,丝毫没有意识到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我,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就在这个所谓的神秘故事中,无法挣脱,原来,命运的枷锁从未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