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每每遇到那一日同行去极乐园的同僚们时,他们都会揶揄几句,说他比他们会玩,足足包了一个姑娘一宿,据说还有人听到那姑娘的惨叫,那叫一个销魂。
他没有给予回应,爱怎么说怎么说吧,他真是受够了官场上面的虚情假意,所以他一定要稳固地位,要让别人阿谀奉承他,而不是他去讨好别人。
可惜,他并没有像自己想得那样忘掉那个女孩,他甚至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可就是记得她那双清澈到比山泉水还干净的眼睛。
更恐怖的是,他经常会梦到她。
最后几乎是忍不住了,他再一次地踏足那里,一进去就逮住一个小厮问关于她的下落。
据说他走之后,鸨母便让她上台表演,听说那日台下很热闹,都是因为一个叫做芷若的天仙的开嗓,那晚许多男人砸钱为求她一夜,可她誓死不从,鸨母又怕打伤了她惊艳的小脸,于是把她关进柴房,足足饿了三天,后来也就服了软,但是始终都抗拒接客。
鸨母也没办法,芷若带来的人气太大了,她只好顺着芷若的意思,只卖艺不卖身。
景舟去的那日刚好有芷若的表演,他就坐在台下,只点了一坛酒,等着她出场。
等了许久才知道她是压轴表演,她一上台,周围的男人都为她疯狂,更有者大喊她名字的。
她穿着一件粉色衣服,没有暴露,但却引得男人尖叫。她似乎一眼就看见他了,他分明看见她的脸红了,像那日一样有些怯懦地低下了头,可旋即,她便浅笑着抬起头来,张口就唱,宛若天籁。
仅仅一月,她就学会控场了,似乎找到了台下男人们的死穴,一颦一笑都在勾人的魂,炫目至极,他也沉醉在了其中。
很快,他就被她请到了后台去,只有他们二人。
“公子今个儿是来看芷若的吗?”她对他浅浅的笑着,完全没了那日的羞涩反而更有媚态,果然,环境对人的影响是至关重要的,想必她这一个月没少耳濡目染。
景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叫芷若?”
“嗯。”她点了下头,看向他,“爷叫什么?”
“景……秦钊。”他很迅速的改口。
“秦公子?”她略带怀疑地看向他。
他却脸不红心不跳地点点头。景舟的名号太大,绝不能让她知道他是一个阉人。
她突然跪了下来,道:“秦公子,求求您带我走吧,留在这儿的每一天都让我屈辱,就算是暖床也好,只要不继续待在这个地方……”
他瞟了眼匍匐在地的她,冷笑一下:“我看你在台上享受得很,哪有屈辱之说,你不也慢慢接受了吗?我先回了。”说罢,便转身离去,没有理会身后芷若的呐喊。
芷若瘫坐在地上哭了,她同意在台上表演不过是权衡之计,她若是想保全清白就必须登台表演,这样就可以不用接客,鸨母对她也才能有所顾忌。她也不想这样啊,他就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