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渊居士曾是名扬四海的谋士,当时凭借一张嘴,不知平息了多少要燃起来的战乱,多少人争先恐后,想做他的徒弟。
只是易渊收徒从来只看眼缘,他退居官场二十余年,收的徒弟才十余个,长至六十岁的老者,小至一卓这般的孩童。
一卓便是他最小的徒弟。
皇帝也想让易渊教教公主和太子,但他看不上姐弟俩,屡次推辞,皇帝不知拉下多少次脸,三顾茅庐了多少次,甚至在皇宫里给他建了个一模一样的讲学之地,才说动了易渊。
而一卓,因为聪慧非常,性格沉静,易渊与皇帝一商量,便让他作了太子伴读。
太子既然能受到一卓的熏陶,就要多熏陶一些,要不作为易渊的弟子,以后被骂是无能之君,不知得多丢人。
别的弟子都是一旬一休,但皇帝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熊样,便让一卓一月一休,好好带带他那不长脑子的儿子。
结果,他刚在皇宫待了第一个月,回来后,怎么哪哪都不顺心。……
阮辰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今日天气不错,便在府中的花园逛逛。
这个时节,花儿开得正盛,蜜蜂和蝴蝶嗡嗡地闹着,阮辰神色淡淡的,漫无目的地走着。
因为腿伤,再加上心情不佳,她这些日子轻减了不少,给人一种过于单薄之感。
鹿鸣进了府后,就一直在各处瞎转悠,当他在花园中捕捉到那相像却又不相像的身影时,先是猛地一滞,好像连呼吸都带着痛感,随即眼角微弯,出现了点点笑意。
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阮辰感觉后脑勺一热,带着疑惑转过了身,便见到那身着绛红色云纹锦衣的郎君,他站在一丛硕大的花丛旁边,正面上噙笑,对她笑的一脸真挚。
阮辰只觉他厌烦,便转了身,提步便走。
“阮姑娘,”鹿鸣见她走的飞快,心下一急,三步并作两步,很快追上了他,他张开双手,挡在她跟前,“阮姑娘,我有话要跟你说。”
阮辰眉心皱起,低头捻着帕子,“我并不想听。”
鹿鸣眼中的星光渐渐暗了下去,但还是强打着笑意,鼓起勇气道,“阮姑娘,我心悦你。”
“特别,特别心悦你。”
阮辰面上一烫,不想与他多纠缠,“可我对你无意,公子还是走吧。”
“可你还不了解我,怎么知道你对我无意呢,”向来横来横去的鹿鸣说得低声下气,几近哀求,“要不,你给我个机会吧。”
比她大了整整一头的郎君,站在她前面,像个做错了是的孩子,只求能给他一个机会。
阮辰心里有些动摇了。
她捻着帕子,刚要开口,就听见阮娇的俏声,“大姐?,你在这,我和沈慕卿正找你呢!”
听到他的名字,阮辰浑身一震,猛地后退一步,逃也似的,向着阮娇的方向跑了过去。
鹿鸣一看形式不对,立马跟上,“阮姑娘!”
沈慕卿看着花园中红着脸跑过来的二人,爽朗地一笑,走到阮辰跟前,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受城中流言影响,现下一看,原来已有了良人。”
阮娇也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好笑道,“大姐,他这几日蹲在门口,竟然蹲的都把你打动了?”
阮辰见俩人一唱一和,又听见鹿鸣跟上来的声音,憋了半晌,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对两人微微颔首,便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