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不久,沈慕卿便带着上好的补品,来看了她。
她自是高兴,心想小王爷该是懂了她的心意,这次来,便是同她商量婚事的。
哪料,当她提及此事时,沈慕卿笑的放荡不羁,唇红齿白,“当时给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姑娘送来的。”
“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一直是拿你当姐姐看待的。”
阮辰捏紧了素锦帕子,一股酸涩随即翻涌上来,明明心里像针扎一般,却还是对他笑得明媚,温柔道,“此事也是我思虑不周。”
“那里没有我喜欢的郎君,随便送别人绿酒,我怕引起误会,咱们,毕竟知根知底。”
她笑的云淡风轻,像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你就当是一杯淡酒,解解暑,放心吧,我没在意。”
她说的轻巧,可…
她又怎会真的不在意?
她昨日彻夜未眠,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才决定今日跟他表白。
结果她亲自调酒,又在众目睽睽下向他表白心意,却被当了无谓的玩笑。
她想与他共度一生,他却只当她是姐姐吗?
阮辰笑了笑,笑得凄苦又悲凉,笑着笑着,眼泪便出来了。
陈氏来的时候,小王爷刚走不走,阮辰在屋中哭得正凶。
“我可怜的女儿,怎么伤的如此严重!”
陈氏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见女儿的腿包得像块木乃伊似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不停地念叨着,“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阮辰连忙用帕子拭去了脸上的泪珠,温热的手握住了陈氏的,安慰道,“娘,没事,女儿休息半个月便好了。”
陈氏含泪点点头,待情绪稳定,便不解地问道,“辰儿,你告诉娘,你是不是在春日宴上,把酒给小王爷了?”
阮辰被说中了伤心事,眼眶瞬间溢满了泪水,两手微微打颤。
“女儿,你平时聪慧无比,关键时候,怎么如此鲁莽?”陈氏半是心疼,半是斥责道,“你在公开场合表白小王爷,日后,谁还敢来提你的亲啊?”
阮娇不停地流着泪,怎么擦也擦不完。
陈氏恨铁不成钢,?“辰儿,你这不是挖坑给自己跳吗,娘问你,小王爷是不是没答应?”
“他,他没答应。”
“那你以后该怎么办?”陈氏着急的直拧帕子,“你都十八岁了,在过个一两年,连普通人家都看不上了!”
阮辰不想去管这些,也不想说话,干脆转过了身,只给陈氏留了一个后脑勺。
陈氏也是一时气急,冷静了好一会儿。
母女俩就这么沉寂了半晌。
“娘的好女儿,”陈氏知道自己刚刚太苛刻,便放缓了语气,一下一下,温柔地捋着阮辰的头发。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哪个当娘的,都希望女儿能快快乐乐的,娘啊,就是怕你委屈了自己。”
阮辰无声地抽噎着,泪水顺着脸淌落下来,落进头发里,黏黏糊糊的。
“娘听说这次春日宴上?,阮娇把你的风头都压了下去,”陈氏语气担忧,精明的眼中多了几丝浑浊,“她的名声之前臭成那样,现在倒成香饽饽了。”
“娘,”阮辰转过身来,抿了抿唇,“二妹跳舞跳的好,这些本就是二妹该得的。”
“好好好,她该得的,该得的,”陈氏不想再提那个贱蹄子,便依着她,苦口婆心道,“辰儿,那你呢?你下了那么多努力,难道不是该得的吗?”
阮辰攥了攥手中的帕子,不说话了。
“女儿,世上有些事,你要学着去争,”陈氏握着她的手,“抓紧了,才是自己的。”
陈氏又为她分析形式,“既然你心慕小王爷,便好好养伤,多在他面前好好表现,这感情啊,也就是那么回事。”
阮辰含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