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的。”
“那…你也一块吃吧。”
“奴才不敢。”
“呦,你前些日子来这——“阮娇拉长了声音,好笑道,“可整整喝了一碗白粥。”
她用手点了点对面的位置,命令道,“坐!”
苏迟乖乖地坐下。
“苏迟,”阮娇随意地搅着碗中的羹汤,奇怪道,“我怎么感觉你胆子小了呢?”
“奴才没想过您如此厉害。”
阮娇一脸疑惑的望着他。
“您能将剪刀投的如此精准,”苏迟解释道,“连妹妹都下得去手。”
阮娇爽朗地一笑,似乎山河日月都有了回响,她将胳膊支在桌上,半是审视,半是好笑道,“小龟奴,你以后想干什么?”
苏迟拿筷子的手一顿,默了默,良久才道,“奴才什么都能干。”
阮娇想起感化他的重任,搁下筷子,咳了两声,用手玩着头发丝儿,状似不经意地一问,“苏迟,你以后愿不愿意…跟我混?”
苏迟面上微微一笑,发白的唇瓣一张一合,淡淡道,“国公夫人不是将您送给奴才了吗?”
阮娇一噎。
“不是这样的,”阮娇感觉理亏,却用嗓音硬撑出一番气势,解释道,“她只是为了给我冲喜,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迟的身子隐在一片阴影中,看不出喜怒。
见他不答,阮娇继续为自己开脱,“我大姐十七岁了,还没成婚,我怎么能赶在她前头不是?”
苏迟望进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往外蹦,“你已经赶在她前头了。”
“可我要嫁给我喜欢的人,”阮娇垂下眸子,两只手缠绕在一块,语气中带了丝祈求,“这是一辈子的事,咱们不能当过家家吧”。
苏迟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何时拿此事当过家家了?
阮娇见他油盐不进,有些怒了,硬邦邦道,“咱们谁也不喜欢谁,没必要绑在一块儿过日子,你说呢?”
苏迟抬起眸子,轻轻笑了,“确实有理。”
这一笑,穿透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轻而易举的拨云见月。
阮娇举起只剩下半碗的羊奶,爽脆道,“小龟奴,那咱们干了它,婚事就此作废吧!”
他静静地点了点头,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了起来。
阮娇见他脸上并无波澜,心里放松了许多,笑眯眯地望着他,“苏迟,你多大了?”
“奴才十四了。”
“和我一般大,你是几月生的?”
“冬月。”
“那你比我小,”阮娇笑了笑,“要不,以后你叫我姐姐吧。”
苏迟站起来,拱手行了一礼,“奴,奴才不敢。”
“不用客气,你毕竟照顾过我,”阮娇一想起这人将来会权倾朝野,就不敢理直气壮地受他的礼,舌头都打起颤来,“那个,你的卖身契…拿回来了吗?”
“在国公夫人那。”
“一会儿我帮你要回来,”阮娇接连虚扶了好几把,爽利道,“你喜欢做什么就跟我说,以后姐姐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