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今上，让开！”宁锡韫的吼声穿透了整个商场，他的脚步几乎是最快的反应和速度，但是要敢在子弹之前跑过去是根本不可能的。

商场太乱，又吵，即使是听力极好的顾砚白也没有发觉，他们，被盯上了。

或许，是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又或许更早就有预谋。

是吗，已经开始急不可耐了。

“哐。”金属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枪口装了消音，碰撞之后，只有两个弹壳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宁锡韫无意间撞见的那个拿着枪的女人预料到不对劲已经开始收尾了，宽敞的黑色皮衣遮挡了狙击枪，接着从衣服里面掏出一颗烟雾弹，对着下面扔了出去。

顾砚白护着林今上撤离，而宁锡韫则是有序疏散群众。

“嘭”的一声巨响，烟雾遍布，人群彻底散乱了，因为迷失了方向，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此时，超市南北门入口进来一群特警，抓捕袭击者。

宁锡韫职业病犯了，顶着手枪就上去抓人。

“是烟雾弹。”顾砚白轻声安抚林今上，见她脸都白了许多，应该是吓到了。

林今上担心宁锡韫，挣脱了林长安的手追了上去。

“上上！”林长安不放心，想追上去却被顾砚白制止，“我去找她，往人多的地方跑。”

“是。”

他按了一下蓝牙耳机，磁性的嗓音穿过通讯设备，“接应希黎，想办法脱身。”

商场人群密集，大都集中在大厅购物，像储物间这些地方相对较少，隔间和走廊多，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把人跟丢。

除了宁锡韫之外，另一边，还有一个人。

林上尉，林洛阳。

另一个子弹的主人，大概就是他了。

也就是，今早开始，他就知道林长安会在这个商场出事，就连特警都出动了。

可是为什么会那么巧，谁又会如此清楚的知道林长安的行程？那颗子弹的确是向着林今上的，但摆明针对的是林长安，如果不是那一下，按照林长安的对林今上的惯性保护，她一定会挡住那颗子弹，毫不犹豫的。

都能来商场明目张胆的射杀人，那群人，倒是与那个组织极其相似。

前面的岔口，他距离过远，已经看不见人，但是等跑到的时候，看见的，却不是那个女人。

而是

“，适可而止哦。”不冷不热的语气，却给人一种无形的破坏力。

黑色宽敞的大衣，帽子遮盖了一头不羁的银发，眼瞳的色泽竟被水墨更为澄澈，明明是一张普通饶脸，周身的气息却阴沉的令人恐惧。

那一瞬，宁锡韫竟觉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在倒流，手脚都是冰冷的。

“这栋楼的对面可都是你的同伴，如果你出现或者其他人，就算被错误的射杀也没什么，考虑好了吗？”嗓音如清风呢喃，可却如凌厉的寒风毛骨悚然。

那张匪夷所思的脸，根本让人无法正常冷静的去思考。

宁锡韫妥协的闭眼，弓着身，默然，“是。”

“别动不该动的心思，否则，你想死。”银发男人冷硬的唇角半掀起，一会的功夫，人就已经不见了。

宁锡韫想追上去，但是想到那个人刚才的话，蓦然止住了脚步。

“韫哥……”

是林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