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士宽只是没假话而已。”吴为开口道。
赵士宽没有假话,那就是他只了对他有利的真话,还有一部分对他不利的真话没有。
“此话怎讲?”李廷栋听出了吴为这是话中有话啊。
“沙颍河上水纺由来是真,给开封府的发文是真,开封府不配合甚至索要钱财是真,但赵大人不想趟这摊浑水也是真。”吴为最后解释道。
“其实到底是不想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而已。”吴为的一番话到了问题的根子上,别看刚才赵士宽一脸气愤,不过是一种变相的推诿而已,若赵士宽真的想要解决此事,还是有很多办法可想,但官场之上并不是做的越多越好,有时候做的越多反而错的越多。
就拿这沙颍河上的剿匪来,只要这些水匪不到官府的眼皮子底下闹事,官府的人大多都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剿匪一事不光耗费钱粮,更关键是风险极大,胜了自当皆大欢喜,可若是败了那就是丢官罢职,倒不如把这事拖过去,若朝廷追究起来,反正有往来文书可以做证,自己确实一家尽力只是对方不配合而已。
当然河南的那些官员也不是蠢猪,既然敢明目张胆的索要钱粮,想必早就备好了解释,不是他们不想派兵围剿,确实是河南遭了灾,拿不出这些钱粮来,让富裕的兄弟省份支援一下也无可厚非,这官司打到崇祯面前也是一笔烂账,最多不过各打五十大板而已,但打五十大板总比打一百大板好,最起码拉了个垫背的不是。
大明官场之上互相扯皮乃是一个顽疾,因为互相扯皮推诿,原本的事拖成大事,大事拖成祸事,实在拖不下去了只能上报朝廷,最后由朝廷和百姓们买单。
以李廷栋的观察,赵士宽并不是一个懒政怠政之人,可在涉及到自己的身家性命之时,赵士宽还是无法心无顾忌,最终选择了官场之上大多数饶做法。
“这事拖不得,务必尽快处置。”李廷栋不是大多数人,他无法容忍自己管辖的境内有一股自己无法控制的力量,沙颍河上的乱匪必然要剿。
“可光有我们淮北出力不行啊,况且如今府库空虚,贸然用兵恐伤及淮北的根基。”吴为建议道。
“以我的名义向开封知府去信,此次围剿水匪不用他们出兵,只需他们严格控制粮食,不让粮食轻易流入到这股水繁中就行,若他们不答应我们就将这官司打到兵部衙门上去。另外也可给他们透个底,只要对方愿意配合,事成之后以两地协同剿纺名义上报兵部。”李廷栋想了想后吩咐道。
政治是门妥协的艺术,对于河岸的官员李廷栋是一百个瞧不上,可这事离了他们的配合还真办不成,几句狠话心里是痛苦了可到头来于事无补,倒不如诱之以利,只要封锁粮食就能得个协同剿纺好处,不由那帮人不上道。
如今整个淮北缺粮,想必水繁中存粮也不会多,只要控制住了粮食就控制住了这股水纺规模,不至于让他们继续做大。
“另外给淮北各地州府下文,凡有敢向水匪提供粮食者,俱以通匪论处,另外我已经通知柳亚彪他们,尽快招募新兵,只要我大军练成,就拿这帮乱匪试刀。”李廷栋杀气凛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