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趴在凌若怀里,与她一块看着院子里的两人。
“小林子,你母亲是不是落了一次水被吓傻了?”
回答它的是凌若给的一个暴栗。
阿玄缩缩头,翻了个白眼跳下来找地方晒太阳去了。
凌若担忧的看着林氏,她觉得母亲不是被落水吓傻了,昨天母亲刚回来的时候许是因为徐老大夫的话,看她的眼神是心疼愧疚的,今天看着她的眼神才开始不对,总不可能昨天好好的,睡了一觉反而变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若不喜欢那种眼神,母亲眼里的陌生和怀疑,让她有些迷茫不安,总有种要失去什么的感觉。
一阵风吹过,泛黄的树叶从树上飘飘摇摇的落下来,枝干上残留的树叶轻轻地荡着。
仿佛因为那个梦,一切都有了解释。
那天纵使大夫说没有任何问题,但是那时的腹痛如绞,那时流的那么多血都不是假的,让林氏怎么能不担心?
夫妻二人彻夜难眠,第二天林氏又感觉到胎动,两个人才仿佛活了过来,相信大夫说的是真的,只是两人想了很久都不知道那些血是怎么回事。
之后胎动就很少了,一天也不过十几次,林氏担心是那次差点小产流了那么多血,导致孩子不再康健,胎动才比正常胎儿都少了许多,她夜里常常梦见孩子生出来断了手脚或是愚笨痴傻,日日在心里向菩萨佛祖祈祷。
她不想让李彦怀跟着忧心,连他都没有诉说,更不敢将这担忧说与其他人,本来公婆就对她怀孕期间多事不满,她怕公婆派人守着她生产等着将孩子扔掉,甚至现在就让她打掉这个孩子。
她知道公公不似表面那般和善,威远伯府是不会允许出现这种丑闻的,到时为了遮掩让她暴毙也不一定。
林氏想着,若是真的生下个不齐全的孩子,她便是拼了命也要护好她的孩子。
她早早就收买了产婆,能进产房的也都是自己的心腹,她威胁她们,若是孩子身上有何不妥,务必全力遮掩,不能让任何人发现,甚至还为此安排好了一个大夫,以备打消别人疑心。
若是真的手脚不齐全,瞒不住的情况,林氏便让产婆说生了个死婴,届时偷偷将她送去安排好的人家,每年多给那家人银子,好好养着她。
林氏便这样提心吊胆的等到了生产那天。
后来娇娇生出来,纵使不是大夫说的男孩,可是见到她全手全脚十分康健,被产婆拍了一下哇哇大哭的时候,林氏还是激动地落下泪来,感谢菩萨和佛祖保佑,让这个孩子好好的。
可是后来再没见娇娇哭过,林氏才会担心她还是因那次差点小产落了病,成了喑人。
现在想来,娇娇那时就表现得十分聪慧,虽然不哭,饿了尿了却会揪人衣服,或是弄出声响叫人知道。
别人家孩子启蒙时识一个字要教上许多遍,有可能第二天就忘了,还要重新教,可是娇娇一遍就记住了,学大字描红也很快。之后念书背书的速度更是比其他孩子不知快了多少,便是史上著名的那些神童怕也比不上她。
她和夫君一直教娇娇唤爹爹娘亲,可是娇娇说的第一个字确是“饿”。娇娇从小就不唤她娘亲,也不唤夫君爹爹,偏要叫父亲母亲,说是这样叫着好听。
林氏想到梦里在光团里看到的那个小人,痛苦地闭了闭眼。
也许,便是因为娇娇知道她不是自己真正的女儿,才不肯亲密的唤她娘亲吧。
也许那天,她的孩子是真的夭折了。
那两个人也许并不是她以为的仙人!
为什么?那两个人既能止住她的血,为什么不救她的孩子,反要鸠占鹊巢呢?
想到这儿,林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娇娇她,是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