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妍上前站在沈却桌前，目光贪婪看着少年的面容，脸上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绯红，她娇羞地敛下眸子，“沈却，这倒数学题过程有些繁琐，我上课没认真做笔记，你可不可以给我讲讲？”说着，便递出了学校统一发的数学练习册。

各科练习册都是由校内名师从各地区筛选出的重点题编制打印，而他们虽然只是高二，但习题难度和高三的其实也不相上下。

何况教题讲解步骤同学之间互相帮助弥补不足提高成绩一直是他们重点班提倡的，为了不拉低班里平均分，她想，沈却应该不会拒绝她吧！

久久，约静默了一分钟，少年依旧不作答，垂首像是在沉思，指尖夹着一支吊着毛绒的水性笔在转，偶尔会停下轻轻敲了敲桌子，眼里散发着一股柔情。

秦妍知道那是傅挽的笔。

秦妍咬了咬唇，有些不安又重复了一遍，“沈同学，这道数学题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尖利的女声打断，她猛地抬起头看向了声源处，见到来人，攥紧地手指有些发白。

“你来干什么？”

那带着怒气的视线毫不避讳落在江瑞瑞身上。

江瑞瑞倚着门框，嘴里喊着水果硬糖，抬了抬下巴，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但那微蹙起的眉头说明了她此刻的不满。

“秦妍同学，你离我们家沈却远点行不行？你那脸咋比墙还厚？”语调有点漫不经心的样子。

秦妍紧盯着江瑞瑞，嘴巴毫不留情反问，“什么叫你们家沈却？沈却似乎跟你没关系吧？”

对于江瑞瑞，她是一丁点儿好感都没有，长得像小学生也就罢了脾气还野蛮，就跟张不开的小孩子一样。最重要的还是江瑞瑞是傅挽的闺蜜，时不时就经过一班前门，就是为了监督沈却。哪个女生敢靠近沈却，江瑞瑞就跟谁急，说话大道理一套一套的经常把人堵得说不出话来。

然而这次居然又撞上了江瑞瑞，简直是倒了大霉！

江瑞瑞面目悠哉，“多久没照镜子了？我们家小挽挽怎么说也长得比你好看，你哪来的自信抢我家小挽挽的男人？脸皮真厚！”

秦妍脸色宛如调色盘，一阵青一阵白的，她咬了咬牙，抱着怀里的书手不自觉收紧了几分，力度加重。

“可是傅挽她已经走了，她就一怪物！小小年纪就得抑郁症？说出去谁信啊！当我们傻呢？她分明就是装的！”

江瑞瑞怒地直接咬碎了嘴里的水果硬糖，握紧拳头作势就要给秦妍来个过肩摔，却有人比她先行一步。

定晴一看，是不知何时站起身的沈却掐着秦妍的脖子，幽深的眸子溢出让人不可忽视的森然阒冷，目光落拓夹杂着怒火，“你他妈再说挽儿一句，老子让你残废！”

冷漠无情的字眼间接敲击在秦妍心上，毅然麻木，像是被人往伤疤上撒盐，揪心的痛。

秦妍涨红了脸，眼眶泛起了泪花，挽儿…多么亲密的称呼。傅挽走了却依旧是她喜欢的少年心心念念的女孩子，而她秦妍依旧是那个少年不曾多看一眼的痴情人罢了。

秦妍缓然闭上了眼，像是接受死亡前的审判，她呼吸变得急促，大脑缺氧身体开始反抗式地颤抖，而沈却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那毒辣的目光恨不得将她吞噬。

江瑞瑞见状，拦住沈却，“快松手，再不松手就要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