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梧甩下一坛酒,“上来喝一杯?”
阿芍看了夏昭华一眼,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去吧,我带阿药和十七去吃点东西。”
能够与墨衣神将相交是阿芍求之不得的事情,他此生最佩服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有养育之恩的师傅,一个是夏昭华,还有一个就是此前素未蒙面的墨衣神将占梧。
“她唤你一声师兄,这三年可是你一直陪在她身边?”
“是。”
“能说说吗?为什么她对疼痛的感知会这么弱?为什么她会失去味觉?”
阿芍讶异,“大人知道了?”
“她从前也不是个爱哭的小姑娘,可最怕疼最怕痛,一旦受伤就会哭得稀里哗啦。”他想起了冬猎时,她拖着一身伤忍到夏煜衡到来,然后在他怀里哭得累倒睡着。可如今,她一身箭伤倒在他面前,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从未见她哭过。”
“她从前喜食甜点,喜欢各种美食,如今……她这三年就是这样过来的吗?”
“那场大火造成的后遗症。”
“还有吗?她的身体还有其他的损伤吗?”
阿芍沉默了下来,他虽然敬佩占梧,但不会多透露关于小玖的一丝一毫。小玖如果想说,自然会自己告诉他。
“药老也没办法吗?”
“师傅一直在钻研药方。”
“这三年,她一直在战场上?”
“一直在,打了一场又一场,从开始的青涩成长到如今的叶将军,她付出了很多。”
“我走遍了一个又一个城镇村庄,搜寻不到她丝毫的踪迹。我早该料到的,她心心念念的十座城池她必定要夺回来,没想到她以这样的方式亲手夺回来。这样也好,她总算了了心愿,以后她便不是夏昭华,不是西夏公主,可以当一个快快乐乐的小玖。”
阿芍异常地没有回应他的话,猛地灌了大半坛的酒才说,“她给自己三年的时间,对自己的要求极为严苛,为的就是之后能够卸下所有的负担,有足够的时间去欣赏万里河山。”
“一切都结束了。”
阿芍举起酒坛,借着酒坛遮掩自己嘴角苦涩的笑意,确实快结束了。
一进房间,夏昭华就脱下面具,“阿药,快把备用的伤疤拿出来给我贴上。”
阿药看着她光洁的脸颊,很不情愿地说,“你整天带着面具,我看就不用贴了吧,这疤长期贴在脸上对皮肤不好。”
“瞒过别人也许可以,但对方是占梧,我总是胆战心惊的,贴上我才比较安心。”
“就算被他发现了也没什么,咱们现在已离开军营,你以后再也不需要伪装了。”
“等与占梧分离后再说,眼下不想节外生枝。”
“好吧,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