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也不容易，那也不容易，难道就等着那个位置自己跑到你屁股底下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该心软的时候就狠下去，手段没有下不下作，只看有没有用，也不知道你府上养的那些幕僚是干什么吃的，一个个都是个废物。我明日便要离京，我不求你多多护着小玖，只求你让她少为你操点心，我就知足了。”

“我……我……”

“好啦五哥哥，你别老这么说三哥。在小玖看来，三哥是顶好顶好的三哥，小玖相信，将来三哥坐上了那个位置，必将是天下百姓的福气。”

不管是对自己人还是对敌人，夏煜晟都是心软的。今日若是换一个人，一个堂堂的煜王，被自己的弟弟劈头盖脸地骂，早就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但他没有，他更多的是去辩解，企图让别人理解他的想法，并且认同他的做法。夏煜衡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他才敢这样光明正大地说他，他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恨这个哥哥无用，需要做妹妹的为他操心。

“五哥哥明日便要离京，应该有一些事要跟三哥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去书房谈吧，我回房擦药去。”

两个人谁也不想耽误她上药，把她送回房之后便去了书房。

十三从云华府回去之后被李恣拦住，“送完药了？”

“是。”

“她……她没什么大事吧？”

“属下不知。”

“你不是见到她了吗？怎么会不知道？”

“主子只是让属下送药，没让属下问伤势。”

“那你自己长着眼睛，不会看吗？”

“属下只是见到小玖姑娘的左臂垂在身侧，不曾动过，详细伤情如何，属下不知。”

李恣声音放得有些低，听起来更像是自言自语，“手都不能动了，他居然还狠得下心离开。”

十三完全可以理解他家主子急切的心情，他越是了解小玖姑娘，对她越是崇敬。是的，崇敬，除了自家主子之外，她是他由心钦佩的第二人。

“李爷若是无别的事，属下先告退了。”

“诶，你站住，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李爷想知道小玖姑娘的伤，可以去探望她。”

“我……要不是阿占临走前交代我看顾一下，我才懒得多嘴一问。”

十三面无表情地说，“主子不会如此交代。”

“你又不在场，你怎么知道他没说，他就是当着我的面说的。”被十三无情地拆穿，李恣面不改色地说得理直气壮。

十三眼皮都没抬一下，“主子知道小玖姑娘会看顾好自己。”

李恣上前拍拍十三的肩膀，“十三，你家主子此次回去有一场硬战要打，你等他凯旋归来再偏袒她也不迟。你现在便将她当做女主人未免早了些，若是阿占不能说服那些人，你的忠心终将错付。”

十三微微低了头，坚定地说，“天底下没有主子办不成的事，况且……”他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是，况且他愿意为小玖姑娘办事不是因为她是他未来的女主人，而只是因为她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