弭靳像是一时间想到什么的样子,便脱口而出道:“该不会剜髌怨魅痛恨的其实是当官之人吧?”
周首道:“可是几名受害者之间,我们除了得知两位知县大人与黎巡的身份外,其他人的身份均还无从下手,徐公子又为何会有如此疑问和断言?”
弭靳道:“也并非突然的断言,你想想看,此怨魅生前乃受剜髌之刑而亡,如此不就是与官府有关?既能有如此深的积怨成为怨魅,或许当时他们是被冤枉的,蒙冤受刑亡命,最终才会对世间官吏生怨,黎巡是意外,其他人或许并非意外。”
周首道:“虽然徐公子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仍觉得理由较为牵强,也并不是所有当官的都是坏人。”
弭靳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当一个人认定了一件事的好坏,若是自己想不通,别人无论怎么说都没有用,所以若在他们骨子里都已经认定了为官者皆是恶,他人又如何还有好坏之分?”
“徐公子也莫要怪我方才反驳你,提出异议。”周首沉重自责道,“如今新任知县大人还未能归来,我已是严重失职,只想能够彻底解决案子将功补过,莫要等到知府大人怪罪下来,还连累了我年迈的阿爹。”
弭靳道:“你大可放心,如今这位知县大人命硬的很,想来最多过几日就能归来上任。”
周首不解道:“徐公子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他……他是我表兄啊,当然盼着他好。”又一次撒了谎,弭靳不自在地转移话题,笑问道,“那你可有想到好的法子来将功补过?”
周首道:“方才听徐公子一言,倒是突然萌生了主意,今日袭击官兵队伍的剜髌怨魅,从身形来判断生前似乎是女子,而关在县衙的则是男子,也许他们生前还是一对有情人。”
弭靳又问道:“所以你如今是与我想到了一块?”
周首诧异道:“原来徐公子到县衙与我一谈,就是想让我放了那个关着的怨魅,从而‘引蛇出洞’,好一网打尽。”
弭靳便满意地点头道:“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