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中原提亲使者,以淳于乐和周钟为代表,也都一起双手捧杯,高高举起还敬一礼,淳于乐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脸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道:
“多谢大单于盛情款待。我们感到了在这浓香扑鼻的马奶-子酒中,大单于和草原众位王公浓浓的盛情。这次奉卫侯之命来到楼烦,向尊贵的韩提罗大单于提亲,一来是卫侯仰慕在楼烦草原大单于的隆誉,有心结纳,成为友好之邦;二来也是听说大单于爱女沄妍公主聪慧美丽,倾慕已久,盼能结为秦晋之好,还望大单于允诺。”
韩提罗哈哈笑道:“卫侯客气,楼烦僻处一隅,苦寒之地,能与中原邦结缘,也是韩提罗福气,韩提罗焉有不允之理。”
淳于乐道:“如此甚好,淳于乐待卫侯谢过大单于!淳于乐先干为敬。”
说完,淳于乐举袖掩杯,将酒喝完。这边周钟和其他使者也都纷纷将酒器中的马奶-子酒喝完。韩提罗见这些中原人将酒喝完,也是一饮而尽,下边的那些王公勋戚也都纷纷喝干杯中酒。
喝完这轮酒,两边的人关系似乎就融洽起来,气氛也渐渐热烈,在韩提罗的主持之下,王帐之中,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正谈得热烈,忽听金顶大帐之外,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待蹄声停住,便听到门外护卫大声道:“公主驾到!”
帐内韩提罗听了,便对淳于乐和周钟两位使者笑道:“小女沄妍,脾气急躁,这不,刚刚听说来了提亲使者,便急着赶来看看。”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腾腾的脚步声,王帐门帘一掀,只见沄妍衣衫不整,气喘吁吁,怒气冲冲,手中却是提着一条三尺多长的牛皮马鞭闯了进来。
沄妍进了金顶大帐站在当地,左右看看,看到王父和王叔王兄们再和这边的十几个中原人喝酒,王帐的地毡一溜横放摆着五口大红木箱,木箱的盖子都已打开,金银珠宝的璀璨光泽将整个金顶王帐照得熠熠生辉,见了王父也不行礼,尖声嚷嚷道:“王父,听说来了中原的提亲使者,我来看看。”
韩提罗见沄妍这个样子,不由眉头紧皱,虽然草原人粗犷豪迈,不似中原人这多礼数束缚,女孩子行不露足,笑不露齿,可毕竟这是中原来的提亲使者,而且还就是给沄妍来提亲的,沄妍这个样子,让韩提罗难堪不说,将来到了中原,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小看?
可现在对这提亲使者,韩提罗也不好过责沄妍。只是朝右边一指说道:“沄妍,这是中原来的提亲使者,还不见过。”
沄妍手中提了马鞭大步走到淳于乐,周钟这边的桌子,弯下身子瞅着两人道:“你们就是中原来的求亲使者?”
淳于乐见这就是要来提亲的沄妍公主,也不禁眉头暗皱,不过他精明圆滑,面并无露出不虞之色,拱手笑道:“原来这就是大单于爱女沄妍公主,果然是风姿绰约,天香国色。”
周钟迂执,见了沄妍衣衫不整,不禁面红,连忙低下头去。
沄妍见周钟这个样子,心中暗暗好笑,居然朝这边道:“喂,我和你说话,你怎么低下头去,难道这位白胡子老头说得不对,我不是什么,什么,嗯风,什么,嗯,天,什么?”
沄妍没有记下淳于乐赞她的那两个词,扭头又向淳于乐看去。
淳于乐见沄妍看他,只好又将那两个词重复一遍:“哦,沄妍公主风姿绰约,天香国色。”
沄妍接口道:“对,本公主风姿绰约,天香国色!”
周钟被她逼问,不得不答,依旧低着头,双手一拱,用宽袍大袖遮住脸面,结结巴巴道:“公主,自,自然是,是风姿,绰约,天香国色。”
沄妍咯咯大笑,笑声像银铃般好听,一撩衣裙,左腿一抬,便踏了桌案,还露出一截冰肤玉肌的浑^圆的小腿脚踝。
沄妍一脚踏桌案,一手便端起了桌案的酒器道:“来,二位使者远道而来,沄妍和你们喝一尊酒。”
淳于乐和周钟被沄妍的豪放吓得连连后退,淳于乐还未咋地,周钟看了一眼沄妍,脸红的像一块红布,额头冒出汗来,用袍袖遮住颜面,向后半仰,差点摔倒。其他使者团成员见沄妍公主这样,也都纷纷扭转脸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