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韩提罗,蒙长生天的眷顾,蒙列为祖先的庇佑,率领各位在这楼烦草原自由生活。可是我们的敌人弃力那罗延偏偏要与长生天为敌,要与韩提罗为敌,与楼烦草原为敌。这次在yin山之下,弃力那罗延被我韩提罗铁骑斩首,他的头颅做了我韩提罗的酒器。今天,我还要处死他的部民,来祭奠长生天,祭奠我们的祖先!”
祭台之下,那些跪着的王公将军和周围几千手执弯刀的楼烦勇士被韩提罗的话点燃的热血沸腾,齐声高喊:
“处死敌人!处死那些俘虏!处死那些弃力那罗延的贱民!”
喊声此起彼伏,韩提罗ting着xiong膛,虎目向台下缓缓扫过,露出满意的笑容。
等那喊声稍停,韩提罗道:“把那些弃力那罗延的贱民押来。”
一声令下,便有一队楼烦勇士押着一队用绳子反绑了双手,又穿在一起的弃力那罗延部落的俘虏来,然后绑到距祭台五六十丈远的一溜一百多根木桩之。
韩提罗走到祭台之下,来到他的阏氏们和沄妍身边,这边已经在草地坊了一张十丈方圆的色彩艳丽的大毡,大毡之,摆着一张硕大桌案,韩提罗坐到桌案后,阏氏们在两边坐下,那些王公将军们则在大毡的后边站立。
韩提罗向沄妍招招手,沄妍跑到韩提罗身边坐下道:“王父!”
韩提罗看着这个漂亮的最小女儿,目光中充满了慈爱。沄妍是他大阏氏最小的女儿,大阏氏为他生了七个儿子,四个女儿,沄妍则是这些孩子中最小的,她的七个儿子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封地,三个女儿都已出嫁,身边就只剩了这个宝贝女儿。沄妍自幼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美丽聪明,活泼可爱,却也养成了骄纵蛮横的公主脾气。平时莫说是她的那些哥哥们,便连韩提罗的王妃们对她也是极尽讨好,不敢得罪。
那些俘虏们都已经绑好,韩提罗手一挥,一队楼烦勇士跑过来,在这些俘虏的面前一百步之外站开,手中都提着一张强弓。
这时,又有两个士兵押着带着镣铐的林飞来。
因为林飞是单独关在金顶大帐外的马栏之中,没有和那些弃力那罗延部落的俘虏关在一起,所以现在才过来。
林飞经过韩提罗和沄妍面前时,突然,沄妍眼前一亮。
她还从未见过中原的男人,因为中原的男人一般都不会被楼烦骑兵劫掠回来,楼烦骑兵只劫掠中原女子。
像林飞这样好看的中原男子,她更是没有见过;草原的男人们跨马弯弓,征战四野,都是一些粗犷豪迈的纯爷们,却没有一个像这个中原公子这样秀气的。
林飞被这两个楼烦士兵押着,经过韩提罗的面前,依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云淡风轻的笑容,仿佛这两个楼烦士兵不是将他送到刑场,而是要去赴宴。
林飞的目光扫过韩提罗,扫过他的那些美-丽的阏氏们,然后又扫过他身后的那些虎狼般的王公将军们。
只是在韩提罗身边的沄妍身略作停顿,微微一笑,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这笑容也只是那样漫不经心,沄妍的心中却好似一阵暖暖的春风拂过碧潭湖水,吹皱涟漪,荡漾不已。
在大单于韩提罗面前,所有的女人们都半跪在毡,虽然她们看到从面前走过的这个中原公子都觉新奇,却无一人敢盯着多看一眼。
沄妍却不管这些,从韩提罗身边站起,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跑到林飞面前,睁着一双明亮的犹如黑宝石般的眸子直直盯着林飞的脸看了半晌道:
“喂,你就是斥力孤王兄带回来的那个中原公子吗?我叫沄妍,是父王韩提罗大单于的女儿,你可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