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冰寒之地,又是一整夜的鹅毛飞雪,银装素裹下,显得萧索寂寥,新建的都城在土墙、矮墩中显得格外突出,寒冷入骨的夜晚,守卫们也不敢丝毫懈怠,巡夜的足迹密密麻麻深足半尺,不过半刻便会消失无踪。
灯火通明的寝殿还是难掩寒气,司徒家让西北众多附属小域,几年如一日闻风丧胆不敢侵犯,天生虎将的铁风将军,司徒凌登基为王也只过了七天,风卫首领,风一悄无声息将信件放在书桌上;“主子,这是西夏长公主传来的消息”。
“嗯,长话短说吧”,近来将守卫的领域变为国土,民生百废待兴、苦寒之地商业淡薄、赋税极少一系列问题,司徒凌右手拇指、食指缓缓按着太阳穴,慢慢闭上凌厉的双眼说道。
“主子,西夏皇室占地不大,但草原上的宝马、铁骑绝对英勇无畏,近来西夏皇室的老可汗病重堪忧,长公主和几个王子私下、明里争斗,我们可以做那黄雀、渔夫,汗血宝马可做主子踏破雍都的筹码,望主子费心”,风一说完,瞬息影如黑暗。
“看来,突破口在一个女人身上,与狼为盟,虎怎会担忧,哼”,沉思一会儿,放下将西夏皇室隐秘写的深入浅出的信件。
“干嘛,自己不在书舍吃饱,这么晚了,不怕积食”厨房里虽然黑灯瞎火,李清焰一眼就认出在灶台摸摸索索的身影,抢过清瑞手里的鸡腿,囫囵几口吃了大半,看了一眼灶里零星的火星;“偷食还带加热,你,你说说,干了多少次”,清瑞快速放下最后一个鸡腿被拿走,只剩油渍的盘子,眼角遗憾的看了下在某人手上的鸡腿,转身急速逃离,留下一句;“姐,锅里还有一碗米酒圆子,给你了”,瞬间没了影子。
“吃吃吃,看你胖成个球,有没有人要,小兔崽子”,一声吼叫惊的入睡许久的仆人迷糊睁眼;二个主子又偷吃了的想法出现后又见周公去了。
“小小年纪,哎,忽然间好怀念丫头害羞、腼腆的时光,完全不会和我抢宵夜吃的”,边啃着鸡腿,顺带喝口米酒圆子的李清焰无奈的感叹道,吃饱喝足出了厨房,银白色的月光洗礼般的倾泻、飘散在凝集的黑暗中,李清焰的卧室灯火通明显得如“明珠”一般,亮眼、温暖,但心中觉得很孤寂,好像少了点什么。
朝堂上庄严、肃穆的氛围被一群臣子,你一言我一语挂着为国为民的幌子,子嗣是社稷的象征被搬了上来,一个个比头戴红花的媒婆还苦口婆心、巧舌如莲,争的面红耳赤,若不是上方的冷空气醒目,可能会演变为打斗现场,一点亏都不吃的主儿,李相一方;陛下年轻体强,房事上还需克制一二,循循渐进,不需广告天下,集三千貌美佳丽充盈后宫,自古君王色字头上一把刀,氏族以蒋家为首,祖上三代在兵部扎根深入,积累门脉,自古兵强国富,蒋家在为军将领的领域,俨然是“大哥”的派头,毕竟权力这东西,底下服气顺从才叫“力量”,贵女早日入宫,及早探听陛下消息、口风,以应对朝堂风云的蒋家和一众宫卿则恳请司徒昊早日大选。
看着在事关自己利益面前,面具下的皮囊显露出豺狼本性,一丝半点的“臣子”本分都无的氏族一派,上位的主人心底闪过一丝不屑,嗤笑一声,满堂“表演”缓缓停下,偌大的朝堂落针可闻,司徒昊深谙的眸光隐藏在眼皮之下,冰冷的气息越来越重,忽然一笑;“开春之后大选,佳丽三千改为七十二美人”,笼罩在朝堂上短暂的低气压渐渐消失。
西南街的尽头,一处院子里的梅花独领冬日风骚,开得花枝满春,艳红一片,花香随风散逸,住在附近的居民很是怪哉,花香未免太好闻了,按理梅花也早该凋谢,怎会画开不败如此之久。
院子西面的厨房里,二道身影,裹得有些严实的袄子,也透露出一股婀娜之姿,娇憨可爱的绿衣少女,一副厨娘打扮,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被自己糟蹋的食材,肉类、蔬菜、瓜果、佐料应有尽有,满室清香,旁边明丽如火的少女,如玉的脸色怒意明显,修长如玉脂的手指着被切成块状的土豆丝;“媚儿,不是你说想学做饭,我也不会把厨房腾出来给你折腾,这、这是我见过最别致的丝”。
司徒媚慌张的脸色变的有些尴尬,有些歉意的说道;“清焰,这、这是我第一次切菜,好像是剁菜,可不可以让我再试几次”,这句话说完,李清焰脸色变的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啊,不好意思,原来是第一次,我、、、”,不怪李清焰没反应过来,平日里媚儿嘴不离美食、话语间全是对做菜、料理的兴趣,以为望族贵女怎么着也有兴趣好爱培养的机会,加上一时没反应到阶级的差异,以为司徒媚私下教习做过简单的食物。
“这么说来,媚儿,你切这么大个土豆,手没切到很厉害呢,哈哈,天赋、绝对是天赋,不要灰心,慢慢来”,这句话说完,二人的脸上都染了些红晕,不知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