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青衣男子与吴县令来到村东头时,一眼就看见了一片小树林。
树林边。
一个小家伙,拿着一把小木剑,正在“嬉戏玩耍”。
其身前有一棵枯树。
树高一丈,树身光秃秃的,连一片叶子也没有,似乎此树早已死去。
与其说这是一棵树,不如说它是一个毫无生命的树桩子。
此时此刻。
隔着数步距离,众人清楚地瞧见:
小家伙正挥着小木剑,左挥挥、右挥挥,一剑又一剑地砍在树桩子。
他的动作很慢,慢悠悠地,如同幼童玩耍一般,“敲”着树桩玩耍。
看到这一幕,带刀随从们笑了。
“这小娃,是在练习‘剑技’吗?哈哈,笑死我了!”
“看看他的速度,简直比乌龟还慢。至于威力嘛,不提也罢。”
“再看看小家伙的架势,身子都摇摇晃晃地,底盘不稳。估计一个大人伸出一支手指,轻轻推一下,就能让小娃摔倒在地。哈哈,笑死我了!”
大唐尚武。
带刀随从们又是荆州府兵,从军多年。所以,一看到有人舞“剑”,就喜欢以军中技艺评论一番。
然而……
“住口!小娃乃是农家贫穷子弟,无人指导技艺,有什么好笑的。再说了,他还是个七岁的孩子啊。你们都多大了?”
青衣男子沉声喝道。
闻言,带刀随从们闭嘴不言,只是脸的笑意依然止不住。
因为:
小娃太好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随即,众人踩着林中落叶,慢步走进树林。
沙沙沙!
沙沙沙!
听到声音,陈安停下动作,回过身来。
“呀?县令来了呀!县令大人好!”
陈安将自己的小木剑,斜插于腰间,随后学着大人的模样,向吴县令作揖行礼。
这一行礼,小木剑就差点掉落下地。
似乎用碎布襟做的腰带,没有系紧……
陈安赶紧直起身子,重新紧了紧步腰带。
忍不住了!
真的忍不住了!
带刀随从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笑意,哈哈大笑起来。
一位府兵校尉边笑边开口:“小娃娃,要不要我送你一把铁剑,与牛皮带?那可是军中之物哦!”
此话一出,陈安小脑袋瞬间一仰:“不要!我就要我的小木剑。这是娘亲自给我削的!”
“哈哈!”
青衣男子与吴县令也笑了起来。
这小家伙……
“好了,好了!陈安,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从州府而来的易川居士,学识渊博,名满荆州。”
“哦!”
陈安咚咚咚跑过来,向青衣男子作揖:“居士好!”
“呵呵!小娃好!”
青衣男子微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陈安翻了个白眼。
“哈哈!好了,我们回村中再谈吧!易川兄,请!”
“请!”
吴县令拉起陈安的小手,牵着他向村中走去。
众人慢步跟。
此时此刻,没人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当众人离开小树林,回到村中的那一刻。一阵清风袭来,偌大的枯树轰然倒地。
枯树断裂之处,平平整整。
那每一寸、每一尺,都光滑到了极致。如同数千年的某种超级利器,在0.01秒内,瞬间切割了整棵枯树。
这是何等可怕的技艺?
这又是何等恐怖的武力?
一把普普通通的平凡小木剑,却斩出了如此诡异的破坏之力。
是木剑厉害?
还是那个小娃厉害?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