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老夫也是守信之人,也遵守了约定,将你嫁过去,可那卫家真不是人子,卫仲道重病在身,却隐瞒不报,接亲队刚到洛阳,那卫仲道就病死了!这与我们蔡家,与我女儿何干?!
昭姬放心,若是卫家再有人敢嚼舌根,老夫就去求丞相,想必丞相一定愿意帮老夫这个忙!”
昭姬倒是抬起头来,连忙说道,“父亲宽心,女儿没事,不要惊动了丞相,关东乱军之事已让丞相诸多烦恼了,若是再因我这小事儿让丞相不快,那却是不该了。”
蔡邕看向昭姬,见昭姬眼神坚定,蔡邕只好叹气,“昭姬...”
昭姬此时呈过茶碗,柔声说道,“父亲莫要担心女儿,女儿虽气愤卫家为人,不过也仅如此而已。
话说,父亲,女儿听闻丞相这段时间下令收拢流民,这是何故?莫非是要救济那些流民?”
蔡邕见女儿转移话题,也不好多说,只得将董卓与弘农王的交易简单一说。
昭姬听了后却眼睛一亮,“父亲可知那些流民到了关中后,弘农王会如何处置?”
蔡邕想了想,就说道,“听李文优说,说是弘农王要建造新城,需要劳力甚多,所以洛阳一带的流民应该是被送去建城了。”
昭姬细眉一皱,“徭役?”
蔡邕摇头,“听说弘农王擅自废除徭役制,改为雇佣制,此事朝中大臣多有微词,说弘农王目无皇法,擅改汉律云云...哼。”
昭姬却眼睛大亮,“若是雇佣,岂不是...弘农王是要藏富于民?民若富,国如何穷的了?父亲,可有商贾涌入关中的迹象?”
蔡邕愣了一下,便说道,“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我听闻洛阳的一些大商也心动不已,只是丞相府下令,不让大商随意出洛阳而已。”
“若是如此,弘农王大才也!”
“昭姬何出此言?”
昭姬顿了一下便解释道,“这些时日女儿对《管子》一书多有钻研,又多次对矫《春秋》,又在《管子·奢靡》中对商贾之事有所了解。
今观之弘农王所为,乃效仿先贤管仲之富国强兵之策也。”
蔡邕听了后,想了想女儿说的这些书,他都看过,又回味一番,发现确有其事,也就又问道,“昭姬如何看待弘农王之变法?”
见父亲有意考究,昭姬也就慢慢道来,“自先帝继位起,大汉境内天灾人祸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又因官吏贪婪,士族无度,才有光和七年黄巾之乱。
现今朝政混乱,士族豪强并起,天下动~荡,民生凋敝,那黄巾此伏彼起也正常不过。
百姓无食,自然不甘心坐以待毙。
现在弘农王建造新城,又是雇佣之法,岂不是让流民多了一门谋生之法?
建造一座大城,少说也要十数万人,这十数万人若都可带家眷,岂不是说弘农王只用一些钱粮,就安置数十万流民?
又因流民有了钱财,必定购置粮食衣物等生活度用,那关中商事兴旺是必定,弘农王从中抽税,所得商税又能发放与劳力,劳力再将钱财用于购置,如此循环,真应了《周礼》通财之说。
关中商事兴旺,势必民富国强,流民得以安居乐业,势必对弘农王感恩戴德,商贾从中获利,又因为弘农王变法而身价大升,同样也让商贾对弘农王感激涕零。
若是弘农王与天下所有州郡交易劳力,只需数年,关中人口殷实,税赋充盈,百姓拥戴,弘农王再在兵精粮足之时挥军出函谷关,始皇、高祖霸业,岂不是唾手可得?
弘农王只是舍弃一些财物,就获得士农工商中的三者拥戴,若是新法能限制察举制中的弊端,收天下之才为己用,士农工商齐头并进,则大汉中兴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