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尹战事趋势平稳后,董卓就从偃师治内的虎牢关回到了洛阳城。
之所以从前线跑回来,皆因为朝中那些老不死闹腾的厉害,李儒一时之间难以招架,需要董卓亲自来处理。
董卓府邸中,董卓脸色不是很好地看着李儒。
李儒尴尬地低头作揖,“儒让恩相失望了。”
董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文优不用自责,袁逢那群老不死却是不易对付。看来是得下狠手了。”
李儒却出言说道,“恩相,此时不该对袁逢下杀手,若是袁逢不死,那袁绍和袁术皆有顾虑。若是袁逢死于我等手中,那袁氏兄弟对恩相定是不死不休!”
董卓眼皮垂下,“这就是文优不对袁逢下死手的缘由?”
李儒说道,“是。恩相,我等与关东诸侯难得战平,中原地区这些年天灾人祸不断,粮食歉收,若是相持多两个月,关东联军粮草不济,到时候我等再用间,分封天下,本来内部不和的关东联军必自行散去。
若是此时杀了袁逢,那袁氏兄弟又如何肯就此罢休?”
董卓想了想,便点头,“文优说的在理,只是那袁逢老贼总是折腾,某家看着心里不舒服啊。”
李儒暗自松了口气,“此事好办,恩相只需让袁家下狱,却不杀,又放出消息,说袁氏兄弟造反,所以怀疑袁逢通敌便可。
此事必须恩相亲自来做,儒虽有些薄命,却震慑力不足。
那袁氏兄弟得知家父被恩相亲自下狱,必定心神不宁,恩相再派人暗示袁氏兄弟,若是愿意引兵退去,恩相将释放袁逢与其家眷,并封赏一番,若是不肯,恩相不保袁逢一家百余口是否就此灭亡!
总言之,袁逢不死,就必定任我等拿捏!”
“明日我便面见天子,让袁逢一家下狱。”董卓顿了一下的换言说道,“今河南尹虽然战平,我部军粮也算是充足,只是...那刘辨小儿虽然有信用,卖给我们的军粮倒是品,要价也不高,但是也不低,长此下去国库难支啊。
文优,可有别的办法弄来军粮?”
李儒皱了皱眉头,说道,“恩相,确是有办法。”
“哦?文优且说来听听。”
李儒组织了一下措辞,然后说道,“这些时日,儒并没停下过对关中窥探,得知弘农王在关中大兴土木,要造新城。
经关中王府公示,说是需要引进劳力,可按户来算,从弘农王王府换取钱粮...”
董卓对此事也略有所闻,只是在偃师时战事频繁,就将此时抛之后脑,现在一经提起,却是想了起来,又深思一番,脸色诧异地说道,“刘辨小儿所图甚大啊。”
李儒点头,“确实,此时天下还不算大乱,弘农王就已经开始关注人口了。恩相也知,每逢乱世,天灾人祸之下,百姓十室九空乃常态。人口多与寡,决定了一国之实力,百姓可是兵源和粮食来源,此时弘农王就已经在做准备了,实乃难得。
儒唯一想不通的就是,弘农王到底从哪里得到那么多钱粮的。
先帝留下?
不可能,我等入洛阳时已经从残存宦官口中掏出先帝私库所在,也知道先帝挥霍无度,国库与私库早就所剩无几...
莫非先帝还有其他私库我等没发现的?”
董卓也有所疑惑,不过却说道,“先帝在位时敛财成瘾,九卿三公等官职动则数千万钱,或许真有其他私库也说不准。
不过,刘辨小儿的钱粮从哪里来都不重要,重点是,我们真要把丁口送给他,让他增强实力?”
李儒苦笑着点头,“恩相,我等养不了那么多人口。河南尹、河内郡、河东郡,加起来人口三百余万,供应我部兵丁五十余万,早已不堪负荷,若不是先前与弘农王交易所得数百万石粮食,让我部在战时支撑数月,此时我军可能早已粮尽溃散。
而现今河南尹、河内郡因战乱民生糜烂,流民之多数之不清,都汇集在洛阳城下,若是能安置这些流民,让其安居乐业,为我部提供兵丁粮食,却是能提高我等实力,只是我等无力安置那些流民,任其滞留,必成祸害,既然如此,还不如送与那弘农王,好换取粮食。
将来只需我等战胜关东诸侯,掠夺中原人口充实治内便可。”
董卓也知利弊,倒是干脆,“既然如此,就便宜那刘辨小儿了。文优,此时交由你来办,我去处置那些该死的老贼。”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