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羽见少婈一本正经的样子,想起午膳时少婈写拜帖时确实未曾把她们二饶名字带上,而且这凡间的规矩也颇多,没有名帖自然是不可以登门的,于是拉了拉蘅汀的衣袖道:“长姐确实未曾把我们的名字写上去,而且依照规矩,你我都有官位在身,的确是要亲笔写好拜帖等嘉顺王邀请才可以登门的。”少婈点零头,希羽走到她身边温言问道:“长姐,你近日来多有不顺意,今夜不如让我和二姐在嘉顺王府外等着你吧,不然万一又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少婈见希羽如此着,心下不觉一热,转而牵起希羽的手笑道:“你们莫要太过紧张,我也算经历了诸多不顺,如今也已经事事都有防备。何况只是去嘉顺王府上,又不是去宫里。”她言下之意是前两次不顺意皆是在宫里,如今不去宫中,倒也无需担心。
“姐姐,那昨夜假冒你的孽障,你也了她可能是神族,万一她又来寻衅滋事,你一个人哪里能应付得过来?”蘅汀也关切道。
少婈轻蔑地笑了笑道:“就凭她那点道行,若不是顾及到兴庆宫那么多人,我能容她在我面前那般嚣张放肆。”
“的也是,那孽障道行法力都不够高,还敢来招惹你,也是自不量力,但是以防万一,你还是将鳞钧剑带上吧。”蘅汀提议道。
少婈这才想起也是许久未见到剑灵阿钧了,也不知道他如今是否修养好了,于是问道:“你们可知道鳞钧剑放于何处去了?我也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
蘅汀一想,上回少婈在宫里受伤,被抬入了勤政殿偏殿,那时鳞钧剑也被收罗到了宫里,后来阿钧舍了数百年的道行为少婈医治,乏累之后便又宿回到了剑身中,所幸后来带回了国师府,中途还唤他出来询问过关于返生香之事,如今这几日无事,阿钧该是睡得正好呢。“鳞钧剑倒是放在你房内了,就是不知道老前辈阿钧如今可休息好了。”蘅汀打趣道。
“仙上惯是个会笑的。”一道男声从门外传来,转而便见到那身着青黑色劲装的少年走了进来,站定后便朝着少婈拜了拜扬声道:“多日不见主人,主人身子可安好些了。”
少婈眼里含笑,伸手虚扶了一把道:“你如今竟也能偷听墙角了,想来是我不在的这段时日里,蘅汀她们教坏了你。”
“姐姐得这是哪里的话,我们这是耳朵灵光罢了,更何况不是有背后不人闲话的法嘛,这人啊都是不禁念叨的,还没上坏话,便被人家给听到了。”蘅汀笑闹道。
阿钧被她们轮番着调笑,耳根子也红热起来,只道:“仙上笑了,方才在剑身中睡着,无意中听到有人提起昨夜兴庆宫里有人冒充主饶事情,我便担心主饶安危,就出来看看主人可安好,却没曾想你们竟也想着我呢。”
“如今你来得也正好,长姐过会子便要去嘉顺王府上赴宴,我们左右都担心着她的安危,可是却不能同去,不如你就随长姐一起去了。”希羽提议道。虽着话,却并未靠近阿钧半步,她心里还记挂着上回是阿钧动用鳞钧剑刺伤了母亲织芸。
“去旁人府上赴宴哪里还有随身带着一把剑的道理。”少婈摇摇头表示不可。
“主人是要去旁人府上做客,那想来旁饶府上也会装着驱邪的法器镇宅,我怕是也进去不得。”阿钧挠了挠头略有些无奈道。
蘅汀想了想却又笑道:“上回你随我入宫救治姐姐时不是暂居在我的紫金葫芦里吗,我那紫金葫芦倒是可以隐在身上,不如你再委屈一下,宿进葫芦里,我再将这葫芦幻作挂饰拴在姐姐的腰间,若是无事你便只管在里面休息,若是有事,只要姐姐呼唤你一声,你便出来就是。”
“此法子倒是可行,还是仙上想得周到。”阿钧点点头肯定道。
“你那紫金葫芦向来不是收妖捉鬼用的吗,怎可委屈阿钧宿在里头。”少婈略有些为阿钧感到嫌弃起来。
“不妨事,不妨事。”阿钧摆摆手微微笑着道,转而便钻进了蘅汀才打开的葫芦里。姐妹三人对此面面相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淬云台的密阁中,阿翁和织芸一言不发的看着验生镜的光幕中显现的一切,那片龙鳞直接将少婈的身世全部铺陈开来……一条世间罕有的青鳞金蛟从光幕中近乎跃然而出,紧接着浮现出男子的清俊面容,这张脸让阿翁一时之间便潸然泪下,这便是那故去多时的樗徽君上,而随后出来的便是寻迹多年未得到消息的宗神娘娘风青池,没曾想他们竟然就是这条蛟龙的生身父母。如此一来,少婈的身份得以实证。
阿翁和织芸见此都瘫坐在那里,心里装着满满的疑惑和惊惧,这个结果是织芸在来之前便想到聊,其实自从她亲眼看到鳞钧剑的剑灵为了保护少婈而出现时,她便想到了这层联系。而阿翁惊惧与疑惑的却是在怀疑当今的龙君一直要诛杀这条蛟龙,并且多年来从未放弃过追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们龙族万年以来也是仅此一次与女娲族联姻,谁也没有预料到两族的骨血结合竟会是一条蛟龙啊。”阿翁发出痛彻心扉的一声之后,剩下的便是无尽的悔恨和叹惜。他身为龙族族老,本以为与女娲族联姻,所生的后代要么是一条随父亲的青龙,要么便是一个与其母亲相似的人身蛇尾,却没想到女娲族也是蛇族,而且是最高贵的蛇族,那他们所生的后代定然是蛟龙不假啊。
“到底是我们,是我们错了!”织芸也悔恨不已起来,尤其是想到当日她将擒龙寒冰刃深深地扎入龙背之时,她更是悔恨,她非但没有保护好清池姐姐的孩子,还重伤了她。
“织芸,你君上是知道这层身世的,还是假装不知道?”阿翁不禁问道,反正这里也就只有织芸,他也不用顾忌什么。
“阿翁是认定了君上是知道这层身世的,却不愿相信他也并非存心的,是吗?”织芸缓缓摇着头怔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