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全对蘅汀她们的道法一向很信服,自然也相信修道之饶医术也是高明的,便收下后连连谢道:“蘅汀大人有心了,奴才这就赶紧拿回去喂圣上服下。”
蘅汀见德全这般千恩万谢的,倒有些不自在,便侧过身子漫不经心道:“若不是看圣上今日还要操劳,我可舍不得这瓶晨脂。”
“罢了罢了,德全公公还是快些回去吧。不然等下我姐姐反悔了非把这晨脂给要回来不可。”希羽走上前来调笑道,德全一听故作紧张地把瓶子握紧了些,转而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本以为送走一个来客便可以坐享半日清闲,却不料一杯茶水还未凉好,便又有人进了院子里来,来人是升官以后忙于繁务久未见面的朱季明。今日到访的朱季明因为年节修整,便只穿了便服,见惯了他一身官服的样子,穿着便服倒有些文弱书生的气韵来。
“三哥怎么突然来了。”蘅汀忙起身招呼道。
朱季明点点头微微笑了笑道:“昨日在京外查案,夜里回来的时候才听你们这里接二连三的出了事,于是一早便赶过来看看。”
蘅汀听朱季明如此关切的着倒很受感动,于是轻描淡写道:“我们倒也无碍,只是姐姐还昏迷着,不过三哥放心,我师父师兄都下山来为其医治了。”
“你……你们无事便好。我便放心了。”朱季明缓和了些脸色道。
“我看今日除夕是不得消停了。”一道声音从院外传来,几人循声望去,却见李呈安板着脸步入到院中,也不知又从何处碰了官司,眉头紧锁着,“三哥也在啊。”李呈安打了个招呼道。
“怎么不得消停了?”朱季明接过话茬问道。
李呈安轻摇了摇头叹气道:“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把昨儿个在国师府发生的事了出去,那城南春棠巷陆家便到捕役司去闹了一通,见到陆三郎的尸体后,非他是被人拿剑刺死的。”
希羽一听便不乐意了,微怒道:“你不是陆三郎是在醉华楼醉酒后淹死的吗,还当时查验了之后才收了案子的。怎么现下又逮着我刺过去的剑伤事儿。”
“对啊,那陆三郎分明是诈尸过来闹事的,我还没去纠他的错,他们家的裙是先学会倒打一耙了。”蘅汀也有些气恼的道。
“那眼下怎么办?”朱季明问李呈安道。
“三哥,自从你调离了捕役司,让我来当家,平日里的琐事我也都能尽心尽力处置好,可是这种邪门的事情我也是第一回碰到,正苦恼着呢。谁曾想都年末最后一日了,却摊上这么个晦气的事儿。”李呈安罢急的要跳脚。
“确实有些棘手。他们还闹开了去,想来也拖不到年后处置了。如今只得找些当日在场的证人来与他们家对峙了。”朱季明冷静地剖析了一番道。
“证人?醉华楼的一帮妇孺好不容易摆脱了这场官司,根本无人愿意出来作证,那帮公子哥也自然是想借机脱了这罪责。如今我们请不来人证,就算与他们理赢了,民间也会传言咱们捕役司仗着官家撑腰草菅人命。”李呈安忧心道。
蘅汀听着这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听出了个大概,于是想了想,立时便有一个鬼点子出来,“罢了,你们也别费心了。既然他们觉得自己儿子当日并未被水淹死,非要算在我们头上,是我们拿剑杀了他,那我们只能依照个以毒攻毒的法子了。”蘅汀挑眉道。
“什么叫以毒攻毒的法子?”希羽与两个男子齐声问道。
“了你们也不懂,此事便全交由我吧。”蘅汀故作神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