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谁要娶亲啊?”刚进中堂,陈玖笑道,然后对蔡邕躬身一礼,“拜见蔡师”。
早年陈记请蔡邕为陈群陈玖讲过课,陈玖叫一声蔡师并不为过。
“娶亲之事暂且不说,听你父说,你才高八斗,老夫心生好奇,不知能不能考考你?”蔡邕把陈玖下打量一遍,眉清目秀,气宇轩昂,眼中的自信和眉间的慵懒,让他也不得不称赞一句:“真可谓浊世佳公子。”
隐隐之间,对陈记所说的娶亲,也有了些许的期待。
“蔡师请。”看了陈记一眼,得到他肯定的点头之后,陈玖也没有拒绝,最关键的是,他也想见见一代大儒真正的实力。
“儒、法、道三家之言,哪家之言治国最好?”收敛心神,蔡邕正式对陈玖考问,事关女儿未来,他很慎重。
“乱世用法律治天下、太平用儒仁义天下、盛世用道休养生息,兼配儒法,法德治国。自然也就没有最好,只有更适合。”不顾陈记在一旁不住使眼色,陈玖笑了笑道。
果然,儒家正统出身的蔡邕,眉头皱了起来,这个答案好不好?好,但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子君看这天下,用哪家之言更好?”蔡邕站起身,指着外面的天空问道。
双手叠掌,这一刻,蔡邕已经不在把这次的考问,当做普通的问答,而是真正的学术之争。
“此为乱世,自当用法!”陈玖食指微抬,搭了帝国图书馆中的一本书。
“这乱世,群雄并起,奸臣当道、偷抢掳掠,易子而食,可有法?”蔡邕直指法家中心,法律乃是人定,权利自然可以凌驾法律之。
“如有一诸侯,效仿始皇,法制治下,儒道相辅,蔡师,你可相信二十年后此人当大统天下?”帝国图书馆中的《史记》翻开第一页,商鞅变法四字赫然在,陈玖忍不住厉声反问蔡邕:“儒家之言,又何尝不是掌权者手中束缚百姓的绳索?”
“西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只此八字,儒家先行者董仲舒虽非本意,但也当受万民唾弃。”
“凭此一言,儒家拿什么来治这天下?挟裹万民思想,儒家又有什么资格治这天下?”
“冒犯相问,法道两家,一者严罚天下,一者无为而治,有功有过,又有哪一家之言像儒家如此荼毒天下?”
这一下,不光蔡邕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就是陈记脸色也无比难看。
当年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可是有世家的影子,束缚下层百姓的思想,不光巩固了皇权,也巩固了世家的权利,让世家的势力达到了巅峰,甚至干涉了刘秀建立后汉。
陈玖所言,一旦传出,必当受到儒家全体攻击,而儒家,必将遗臭万年!
“我有罪。”蔡邕朝南而跪,涕泗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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