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间,如今早吐蕃的统治层出现了新旧两股势力。
平日里,旧贵族们因此,没少在暗中咒骂埋怨,而囊日论赞也只能是装作不知。
虽然早就有心铲除他们,可自己以及新贵族实力不济,如果出手,吐蕃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当李唐大军三战三捷的消息传回吐蕃时,那些一直寻不得机会的贵族们,便已经心思活泛起来。
而这次,李承千斩杀整个使团,更扬言要出兵吐蕃的消息传回,则正给了这些旧贵族们希望。
这些囊日论赞多少还有心理准备,甚至已经想到大致的策略,可对于民众的反应,他却是始料未及的。
吐蕃的政权是依附于奴隶制和诸部落的,部落若有叛乱,囊日论赞自然可以依靠民众和努力平乱。
可现在部落首领心怀二心,民众和奴隶也出现叛逃,这岂不是说明吐蕃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你们先退下吧!”
囊日论赞有些无力地说了一句,随后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等到众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松赞干布和自己后,囊日论赞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囊日论赞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我们吐蕃赞普呕心沥血这么多代,竟抵不过唐国一个十岁稚子!”
松赞干布第一次见父亲如此,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他毕竟年幼,况且对于如今的情形也拿不出办法,犹豫再三,也只能在一旁等着囊日论赞恢复平静。
又等了一会儿,囊日论赞总算回过神来。
不过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让松赞干布觉得如遭雷击。
“儿子,这次只怕要你受点委屈了,不过你放心,唐国太子想来不会难为你的!”
说着,囊日论赞双手搭在松赞干布的肩膀,眼神中更满是期待之色。
“父亲是想孩儿充任使者,去长安求和?”
松赞干布硬着头皮问。
囊日论赞答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你带我私藏的珠宝玉器,再赶些牛羊马匹,今晚就出发,我担心迟则生变!”
松赞干布沉默了半晌,想要拒绝,却偏偏寻不得理由。
正当他满腹愁云的时候,匹播城里,也已经是一片混乱。
比起贵族们的密谈,城中稀少的自由民和一批能接触到武器的奴隶们,已经纠集起来。
先前几次有人被抓回来处死,他们的神经已经被彻底刺激到了,因此即便是自由民竟也加入了行动。